賀聽言這天晚上收到了不少的壓歲錢。他們家里沒有結過婚就收不到壓歲錢的習慣，就是長輩給小輩發，小輩也會給長輩發。圖一個吉利。一家人跨過零點之后，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當然還有小輩繼續鬧騰著，賀聽言沒有加入。上了年紀，熬不了太久的夜。回到房間看了眼手機，上面有不少發來祝賀的。她回了一些。看到孟釗的消息，賀聽言到底還是愣了一下。孟釗發了個拜年紅包，一千八。不多的紅包，收起來也不會有負擔。賀聽言收了之后，回了個888的紅包。然后雙方就沒有多余的聊天。孟釗這個人，應該是真的放棄了。這樣也好，當朋友會更自然一些。賀聽言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結果手機響了起來。她想看看是誰，結果躺在床上不是很方便，一下子按到了接聽鍵。視頻電話，裴燕禮打來的。賀聽言本能的想要掛斷。但裴燕禮說：“別掛，我們聊幾句吧。”“手滑，我要睡了。”“新年快樂，言言。”“嗯，新年快樂。”知道她是出于禮貌才回的這樣一句，但裴燕禮不想放棄這樣一個跟賀聽言聊天的機會。賀聽言躺在床上，“掛了。”“今天收了很多紅包嗎？”“嗯，你給的最多。”微信和支付寶里面的錢加起來，得有四五百萬。裴燕禮現在對她，的確是大方的。“那今天開心嗎？”裴燕禮問。“開心，和家里人過年，很開心。”賀聽言閉上眼睛，沒有讓手機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加上房間里面的燈都關了，裴燕禮也看不到她的。但就算這樣，裴燕禮也不想掛斷電話。“我也想跟你一起過年。”賀聽言很輕地嗯了一聲，因為很困了，所以對裴燕禮說了什么，她沒聽到，只是無意識地應了下來。“真的嗎？”裴燕禮問。但是沒有人回應他。“言言，你睡著了嗎？”依舊沒有人回應他。手機這一頭的裴燕禮盯著黑黢黢的屏幕，他想，賀聽言大概不會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想念賀聽言。光是這樣的視頻電話，就讓他很開心很滿足了。他對手機那頭的賀聽言說：“言言，我其實真的覺得很抱歉，以前那樣對你。那時候我就是覺得，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所以想把你推開。”把賀聽言推開了，也讓賀聽言對他死心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那樣做。有你在身邊，我會害怕，會有后顧之憂。會擔心那一天你會跟我一樣受到傷害。”“可是我帶你的傷害，一樣不少。言言，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遲了，但要是不說，才更是沒有機會。”“言言，如果三個月之后，你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我，那我也認了。”“只是我會擔心，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比我更在意你的人。我以前覺得程池還行，結果程池也是個膽小鬼。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孟釗也配不上你。”裴燕禮覺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配得上賀聽言。就算是他，也配不上賀聽言。裴燕禮跟賀聽言說：“言言，我希望你開心。”沒有人回應裴燕禮。其實也不用回應，裴燕禮現在頗有一種主動付出卻不要回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