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晚看賀聽言的時候,眼里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姿態。
仿佛在說:我就隨便傳點緋聞,燕禮就緊張得不行,他在意的人只有我。
短暫的眼神壓制之后,林未晚目光往里,問:“燕禮呢?他晚飯還沒吃,我特意讓人去市里的餐廳打包來的,他吃不慣這里的東西。”
裴燕禮嘴挑,家里的廚子,祖上都是御廚。
賀聽言淡聲說:“在洗澡。”
“你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在里面洗澡,你不知道他不方便嗎?”林未晚蹙眉,似乎眼里都是擔心。
她越過賀聽言就要往房間里走,但被她給攔住。
林未晚斥責道:“要是燕禮在浴室里出什么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你進去幫他洗?”賀聽言反問一句。
“我……”林未晚倒是想呢,但重遇之后,裴燕禮在生活這方面就沒讓她插過手。
林未晚面露不悅,很快又恢復鎮定,說道:“這些難道不是你該做的嗎?”
“不需要林小姐提醒。”
林未晚有些怨懟地看了賀聽言一眼,忽而瞥見她膝蓋泛紅。
都是成年人了,很容易就想到她膝蓋是因為什么才變紅的。
她又聽到房間里面的水聲,于是腦補了很多出來。
可林未晚又不敢走,裴燕禮來哄她都已經是放低身段,要是太作了,裴燕禮未必還愿意哄。
她悶悶地說:“我等燕禮洗完澡。”
“隨你。”
說完,賀聽言就往房間里面走去,管林未晚要不要進來。
沒多一會兒,浴室里水聲停了,裴燕禮叫賀聽言進去。
賀聽言還沒起身,林未晚就率先往浴室那邊走去。
她對浴室里的人說:“燕禮,我進來幫你吧。”
其實林未晚就想證明,賀聽言能做的事情,她林未晚照樣可以。
一樣能夠將裴燕禮照顧得妥帖。
浴室里有幾秒鐘的安靜,正當林未晚要推門進去的時候,里頭的人說:“讓賀聽言進來。”
男人的話,不容置喙,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林未晚不死心,躍躍欲試:“燕禮,這些事我也能做的。”
“寶貝兒,你抱不動我。”
直到裴燕禮說出這話,林未晚似乎才真的意識到,他的確廢了雙腿。
連洗澡這樣的事情,都需要人幫忙。
林未晚的眉頭,幾不可查地擰了一下。
她退到邊上,將位置讓給賀聽言。
本來林未晚想在賀聽言打開浴室的門的時候,往里看一眼。
但賀聽言的身形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又在進門之后將門關上,完全不給她任何偷窺的機會。
林未晚氣惱地哼了一聲。
賀聽言并不知道她習以為常的畫面是林未晚爭著搶著都要看的。
她伸手去扶裴燕禮的時候,聽到男人用冷淡的聲音質問她:“報復我啊?”
“我報復你什么?”她一邊問,一邊使勁兒將這個男人從淋浴間的凳子上抱起來。
感覺他又沉了很多,賀聽言抱著有點吃力。
最輕松的是他剛醒那會兒,昏迷了三個月整個人十分削瘦,不管是抱著他去洗澡,還是給他擦身體,都還算輕松。
“故意讓晚晚看到我不能自理的模樣,你還說不是在報復我。”裴燕禮穿著浴袍坐在輪椅上,目光冷淡地看著賀聽言。
賀聽言喘了一下,才說:“你想多了,我沒有。”
“你覺得我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