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是知道的。
只是和程浩川相比,這一切都微不足道罷了。
宋靜舒看我哭了,這才下意識地慌亂解釋:
“工作沒了就沒了,你在家不更輕松自在?”
“我是你老婆,還能連老公都養不起嗎?”
若是她真的覺得在家好,為什么又要把我的工作給那個男人呢?
再說她大半的工資都落到了那個男人的手里,還養我?
如果餓不死就是養著,那她說的也沒錯。
但是憑什么?
憑什么我要犧牲自己,成為她討好那個男人的棋子?
憑什么我要接受一個表里不一,就連工資都散出去一大半,心里沒我的妻子?
在盛夏死前,我確實以為我娶了個好女人。
宋靜舒的父母和睦,待我也極好。
宋靜舒更是我們這兒多少男人想娶的女人。
長得好不說,家世也好,模樣更是沒的說。
婚后更是把所有的家當都交給了我。
我真的以為自己娶了個好妻子。
但她卻在盛夏死后,謊稱廠里效益不好,工資減了大半。
卻原來只是背著我把工資都送到了那個男人手里。
被我知道后鬧上門去,她卻說我讓那個男人失了工作,在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擅自把我擼了,讓那個男人頂替了我的工作。
街坊鄰居看她為了那個男人忙前忙后,人前都說她是個好朋友。
是啊,她確實對好閨蜜的老公上了心。
可怕的是,在她的思維里,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她。
只是在替好朋友照顧遺眷而已。
我的反抗,我尖銳的質問,都成了無理取鬧。
這世上,不怕是非不分。
就怕。
自欺欺人。
只是好在,如今一切我都不在意了。
既然她想照顧別人的老公,也對別人的老公上了心,那便讓她去吧。
程浩川過來時,我和宋靜舒正各自躺在床上,中間隔著一只手還寬的距離。
“阿舒,夢夢發燒了,我這,怎么辦呀?”
程浩川滿臉著急,但大紅的襯衫駝色的風衣,甚至就連耳垂別著的耳釘都無不顯示著他精心打扮后的俊俏。
“等等我,我馬上過去。”
宋靜舒甚至連圍巾都沒有戴,披上一件外套就要往外趕。
程浩川看著她,甚至伸出手幫她把外套的領子給翻了出來。
他抬眼朝我看來,眼里滿是隱隱的挑釁和得意。
在宋靜舒穿好鞋子就要走時,卻被他猶豫著拉住了袖子。
“怎么了?”宋靜舒不解。
程浩川猶豫地看著我,目帶掙扎:
“我算了吧,我怕姐夫再誤會”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宋靜舒,眼淚流了下來,咬著牙轉身離去。
“唉,浩川!”
宋靜舒喊了一句,轉身就要追。
卻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轉頭下意識地朝我看來。
我抱胸靠在門邊,看著他們極限拉扯。
宋靜舒面露掙扎,最終還是紅著臉看我:
“夢夢生病了,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