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才明白,袁文濟一直不同意離婚是不愿意分財產。
他可以讓我生活在他的屋子下,給他做免費的保姆。但是我不能帶著他的錢走,一分都別想。
“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呢?大不了你一直把我關這里,拖下去唄。又不是我患癌了還要被眾人唾罵。”
提到杜琳,袁文濟的臉上有了一絲波瀾,但仍有一絲猶豫。
袁池忍不住先開了口:
“于清秋!你別不識好歹,我們這是在給你機會,離了我們你個六十歲的老太婆在外面根本活不下去?!?/p>
“我六十但是身體康健,你那只生不養你的老媽就算找到好醫生又如何,是不是數著時間過日子?!?/p>
袁池是我一手帶大的,擔心別人照顧不好我是甚至連保姆都沒請。
他生病了我比他還痛,他遇到困難我比他還著急想辦法。
換來的卻是比不過他那一年只見一面的親媽。
果然患病快死的白月光的殺傷力是無窮的,老少通吃。
“于清秋,別在這里逞強了。”
袁文濟終于還是開口了,為了杜琳。
他為她不惜連名聲都不要,又怎會忍得我說她快死了。
“你不是想知道笑笑的下落嗎?只要你配合我澄清,我就告訴你笑笑的下落。”
“用不著,我自己會找?!?/p>
“你找了這么多天有一點消息嗎?笑笑已經嫁人了,對方的身份不是你能想象的,只要我不說我發誓這輩子你都找不到她?!?/p>
袁文濟的眼神篤定,我知道他沒騙我。
他瞞我這么多年又悄無聲息地送笑笑出國,家里一點線索都沒有,連院長都不知道笑笑的下落。
“你想我怎么澄清?”
“我和杜琳舉辦婚禮只是為了擴大影響幫她找醫生,你是知情且同意的,并且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這個澄清只要一出,網上鋪天蓋地的罵聲都會轉向我。
袁文濟成了一個愛妻子有善心的人,杜琳成了患病的可憐人。
只有我,是一個拱手將丈夫送人的腦殘。
“你早就知道有這一天,所以早都想好把我送出去擋槍吧。”
“不只如此。清秋,我們的婚禮還是要照常舉行的。”
單是文字的澄清不足以讓公眾信服,這場婚禮不是對我的補償,是給網友們演的一出戲。
企業家除了要搞好事業,幸福的家庭也是他們必不可少的人設。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滿是笑笑的身影。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一是婚禮要延期,不能太早。二是我要在婚禮那天見到笑笑?!?/p>
袁文濟低頭思考,他在權衡利弊。
“不同意我也不強求,我會向公眾宣布正在起訴離婚。”
“你可以利用輿論給杜琳找醫生,我也可以利用輿論找笑笑。”
我沒有給袁文濟糾結的時間,拿起東西開門離開。
他叫住我,眼神里滿是氣憤與不甘,這是他第一次被我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