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女兒紅那么醉人,暈沉沉的像是做了一個夢,回到桃花樹下,驚鴻一瞥的倩影朝我看來,蔓延都是愛意。
落花雨流水的故事,一直都是很多男女愛情的主旋律。
明知道流水不戀落花,卻像飛蛾撲火,一往無前。
終究是身死道消,也無怨無悔。
我其實很喜歡曾經的自己,為了愛不惜一切,不管別人怎么說。
只要與愛人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可后來得了癌癥,經歷過重重折磨,即便是面對身體最強烈的反應,都會告訴自己要謹慎,要守住底線。
酒是穿腸藥,也是摧毀理智的炸藥。
我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似乎憋了很久的欲念,在某一瞬間,如同火山爆發。
聞著那熟悉的體香,以及感受到熟悉的瘋狂。
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我醒來后,發現自己身上沒穿衣服,沒有枕邊人,但床單留有余溫。
我坐起來,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呆呆望著窗外。
憤怒和愧疚涌上心頭,卻沒有爆發。
作為一個男人,我能說什么?
我穿好衣服,艱難走下樓,看到廚房忙碌的聲音,恍惚間回到從前,有個深愛我的女人,即便再累回家后會給我端洗腳水。
回到以前那些美好日子,深愛我的女人做好飯菜,讓我好好坐在餐桌前,不讓我做任何事情。
她說妻子的本分就是照顧好丈夫。
我是她的丈夫,辛苦一天,應該享受妻子的義務,雖然次數很少,卻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快好了,再等等。】
廚房里傳來溫柔的聲音,安雅轉過身,沖我一笑,如同時間停止,別墅里曾經美好如潮水一般涌來。
我默默來到餐桌前,心里五味雜陳。
安雅的手藝還是那么好,中西餐都很正宗,她做了我最喜歡咕嚕肉,也煲了營養湯。
她知道我胃不好,所以提醒只能吃一點。
看著碗里的菜以及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我硬著頭皮動筷子,咕嚕肉很香,可惜我的胃已經很難消化,那些喝下去的酒精尚未消化,腦袋依舊暈沉沉,渾身沒有力氣。
安雅察覺到我的身體狀況,便不在為難,拖著下巴,問道:【你沒什么想說的吧?】
說什么呢?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低頭看著瓷碗。
兩個之前還相互憎恨的男女,醉酒之后,那股瘋狂勁兒沒有散去,身體上殘留著對方的痕跡,我應該說什么?
可安雅對我越好,我便覺得負罪感越重,清醒之后,明白夢境終究會醒來,應該要及時止損,不能再墮落下去。
尤其是安雅臉上的期待,會讓我不自覺的聯想到是否丁浩的陰謀,他們聯手想要再次折磨我。
夫妻之間失去信任,就沒有了感情基礎。
勉強黏在一起的結果只能是互相傷害。
我深呼吸,決定還是好好跟她講清楚,將瓷碗放在旁邊,盯著她的眼睛。
安雅眸子泛著光芒,似乎做好迎接新生活的準備。
【對不起!】
我的第一句話,便使得安雅臉色劇變,臉上寫滿不可思議,眸子跳躍著憤怒的火焰。
仿佛要把我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