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南納悶。
“什么情況？”
男人抿了抿嘴，搖了搖頭，“沒什么。”
林湘南：“……”
這倆人是拿她當(dāng)傻子了吧？
“你打塵塵了？”
“沒有，好端端的我干嘛打孩子？”
“那他怎么……”
“你不用管了，只要告訴他，我不會的。”
“就這樣？”
“嗯。”
林湘南莫名其妙。
林湘南進(jìn)屋看塵塵，賀文山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軍營宿舍。
剛出家屬院，又碰上剛剛的中年婦女。
“賀團(tuán)長，你好好想想，這大人的事，哪能讓小孩子拿住？你以后的前途還長著呢，哪能一輩子不娶媳婦？正好林連長的妹妹來了，要不你還得去鎮(zhèn)上的鄉(xiāng)戶人家找媳婦去。”
林連長是前兩個月才申請隨軍的一名連長，他的媳婦是個精明的，才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和家屬院的人打成了一片。
如今就托人給小姑子說親來了。
賀文山訓(xùn)練之余只有想看兒子或者給林湘南幫忙的時候，才會過來家屬院走一走，連林連長的妹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對再婚更是半點(diǎn)興趣都沒有。
剛才著急追兒子，這會兒，賀文山倒不那么著急了。
他望著面前圓滾滾的中年婦女，這人他見過，似乎姓呂，是個熱心腸的，就是太沒眼色，先前似乎給林湘南介紹過一個鎮(zhèn)上的丑男人。
他想了想，說：“結(jié)婚啊，可以。”
呂鳳香頓時一臉喜色，“行，那我……”
她的話尚未說完，賀文山接著說：“你既是媒婆，我便有言在先，與林主任離婚時，我承諾今后一生財產(chǎn)盡歸他們母子，我個人只留一個人生活費(fèi)，我不準(zhǔn)再有其他孩子，并已履諾在衛(wèi)生院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若女同志愿意嫁進(jìn)來替我洗衣做飯，也未嘗不可。”
“……”
呂鳳香齜著牙咧著嘴，半晌才擠出一句話，“賀團(tuán)長，你開玩笑的吧？”
“我和你很熟嗎？”賀文山說。
呂鳳香嘴唇哆嗦著，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賀文山怎么會答應(yīng)這樣的條件？
怕不是個腦子壞了的？
“賀，賀團(tuán)長，你，你這不是，自己毀自己的路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連這都給不了人，人家姑娘憑什么嫁你啊？”
“我求她嫁的？”
呂鳳香再一次，無言以對。
男人如一陣清冽的風(fēng)，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從旁掠過。
呂鳳香直咂舌。
這么個香餑餑，怕是再也找不到媳婦咯。
圖什么啊？
她還是想不明白。
賀文山也不需要她想明白。
簽訂合約之初，他根本沒想過林湘南會和他離婚。
如今既離了婚，他也自當(dāng)遵守約定。
倒是塵塵……
男人眉心微蹙，耳畔依舊是剛剛聽說呂鳳香是來說親的之后，塵塵那聲決絕而痛哭的，“我不同意！”
他明明反應(yīng)已是極快的，卻讓那孩子搶在他前面又喊道：“我不允許你再結(jié)婚！”
還有那一句，“這是你欠我娘的！”
他始終是虧欠他們母子的，雖然曾經(jīng)的很多年，都是因為賀澤宇從中搗亂。
但欠了就是欠了，沒什么可說的。
可是……塵塵那痛苦決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