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看著他的背影，不免有些恍惚。
她以為，他來一定會問和色色有關的事，可是，從始至終他卻只字未提，倒好像今天真的是來看她的。
顧明珠忍不住懷疑，難道是她想多了？
他真是來看她的？
可轉念，顧明珠又根本不信。
若說來看她的倒也有幾分可能，畢竟她這個人這么討人喜歡。
但季明燁耗著姜雪薇幾年不娶，光是一個訂婚就搞得沒人敢催。
顧明珠覺得這事是明擺著的。
不管他是不是惦記著色色，但耗著不結婚多少會和色色有關。
“還看。
”
燕璟城擰著眉心，敲了下她的腦袋。
顧明珠收回思緒道：“你說季明燁為什么一直不和姜雪薇結婚？”
燕璟城黑眸直視著她，沉聲道：“不想和一個人在一起，要理由么。
”
聞言，顧明珠啞然。
是啊，是她忘了。
感情這種事里本來就沒那么多道理可講，一個想和不想，便代表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而顯然，季明燁這個人是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和姜雪薇，他必然是不想的。
＊
另一邊，季明燁走后，并未離開。
男人的車停在醫院停車場的一顆樹下，車窗半搖著，風流又漂亮的桃花眼幽深暗沉，思緒不明。
因為肩膀腫脹的發疼，顧明珠人也昏昏沉沉的，沒多久，便抱著年年一起睡了。
燕璟城替她掖好被角，看著還在掛的消炎藥，目光陰翳。
守著兩人許久，直到一大一小都睡沉了，燕璟城才起身離開病房。
“查出來沒有。
”
男人走到醫院走廊的窗邊，點了支煙。
深秋的夜透著股涼意，絲絲縷縷的像是要鉆進人的骨頭縫一般。
李虎站在他身后不遠處，低聲道：“抓了兩個道具組的人，說是受人指使更換了道具，但對方并未表明身份，還在查。
”
話音才落，陳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李虎退到一旁接起電話：“知道。
”
掛斷電話后，李虎看向男人的背影開口道：“是同劇組的女演員馮婧。
”
憑心而論，李虎這些日子一直護在顧明珠身邊，也覺著這事和這個叫馮婧的脫不了干系。
但是說話要講證據，如今陳青查到人，那一切也就好說了。
“把她的資料發給我。
”
燕璟城淡聲開口。
“是。
”
李虎退到一旁后，燕璟城站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不遠處，目光冷淡又涼薄。
＊
翌日，姜辭色得知了顧明珠受傷的消息后，匆匆趕了過來。
坐在車內的季明燁，一手搭在搖下的車窗上，夾著根煙，視線死死落在匆匆而來的女人身上。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在一側隨意編了一條麻花辮垂到了鎖骨。
她發量很多，沒染過卻有著淡淡的自然的亞麻棕，像是油畫里走出來的少女。
幾年時間，她幾乎沒有變化。
仍舊是冷冷清清的感覺，膚色冷白的沒有什么血色，倒是唇瓣紅潤了許多。
季明燁夾著煙的手指一點點收緊，下頜線緊繃，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男人才靠在椅背上垂下眸子，像是極力克制著某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