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手續辦完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小夕,她沒說什么,大概也已經想到了。”何父道,“雖然她沒表現出任何情緒,但我還是覺得小夕心里是在意的,我剛才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接,我有些擔心?!泵鞣切睦锟┼庖幌?,淡聲道,“她沒事,我們剛剛還在一起,分開不到十分鐘?!薄澳蔷秃?。”何父松了口氣,之后說了一些離婚協議里和何夕有關的細節。明非道,“何夕并不在意財產這些東西。”何父沉默片刻,帶著自責的語氣開口道,“我知道這些年我對小夕的關心不夠,她和我并不親近,尤其是長大后,心里有什么事都不會再告訴我。”“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自己對她的虧欠。”“現在她在江城,還請明先生照顧她一下?!泵鞣切睦锍翋灒拔視模 薄爸x謝明先生?!泵鞣且呀洓]耐心和何父說話,客氣道,“我先掛了!”掛了電話,前面綠燈亮了,車都已經開始啟動,明非目光焦急,用力的按了一下喇叭,隨后在路口調轉車頭,迅速的向來的方向駛去。想到此刻的何夕,他心里那些委屈抱怨,似乎一下子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盡快見到她!哪怕她仍然對他不理不睬、冷言冷語,他也不會和她計較。*和陳惜墨分開后,何夕沒有立刻開車回家,前面是一條步行街,她一路走過去,漫無目的的在熱鬧的人群里穿行。行人里有很多和她一樣的人,孤寂的身影,茫然的眼神,像是別人看不到的孤魂野鬼。路過一家露天咖啡店的時候,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靠著椅背看著江城繁華的夜景。她來江城很多年了,對這個城市依然感到陌生。在這幾年里,她好像只做了兩件事,陪陳惜墨和工作,現在工作辭了,陳惜墨也已經不需要她。她爸媽也有各自的生活,連打聽他們的消息似乎都是一種打擾。何夕看似在賞景,目光卻放空,單薄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線下越發顯得孤冷。一陣寒風襲來,她裹了一下身上的大衣,再抬頭時,對面坐了一個穿著玩偶服的人。頭是一個巨大的開心熊,身體肥胖,歪著頭對著何夕可愛的笑。何夕以為是店里宣傳飲品的人,微一點頭后,起身離開。等她離開咖啡店,后面的人偶也跟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捧鮮花要送給她。何夕淡聲拒絕,快步往前走,想甩開人偶的搭訕。然而人偶看著“肥胖”,卻走的很快,穿過人群一直跟在她身后。有兩個小朋友看到人偶很興奮,一路跟著跑,她們的爸媽一路追著拍照。人偶追上何夕,拉著她的手臂讓她一起跟著拍照,毫無邊界感。何夕臉色一沉,甩手想推開人偶,卻見他彎腰抱起來一個小女孩,另一個女孩便看向何夕,想讓何夕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