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繁華都市的喧囂深處,夏無奇宛如一粒塵埃,隱匿于自己那一方逼仄的小小天地。
每一個清晨,那刺耳的鬧鐘聲總是如惡魔的咆哮,無情地將他從那淺且不安穩的睡夢中狠狠拽出。
他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狹小出租屋里那蒼白而又毫無生氣的天花板,仿佛一塊壓在心頭的冰冷石板。
他麻木地起身,匆匆洗漱,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卻無法驅走那深深的倦意。
穿上那身洗得己然有些褪色的襯衫,套上磨得發亮、甚至邊緣微微變形的皮鞋,他便如往常一般,投身于那如沙丁魚罐頭般擁擠的地鐵之中。
車廂內,人潮涌動,摩肩接踵。
人們的身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有的滿臉寫著疲憊,雙眼布滿如蛛網般的血絲;有的眉頭緊蹙,焦慮的情緒如烏云籠罩;有的則目光呆滯,神情麻木得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
夏無奇在這擁擠的人群里,隨著列車的顛簸而不由自主地搖晃,仿佛一片在狂風中飄零的落葉。
他工作的那座寫字樓,高聳入云,玻璃幕墻在烈日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切割著城市的天空。
走進辦公室,鍵盤的敲擊聲如急促的鼓點,“噼里啪啦”
地響個不停;電話鈴聲此起彼伏,時而尖銳如哨音,時而低沉如悶雷;同事們低聲的交談聲也交織其中,匯成了一曲單調而又緊張的旋律,如同一張無形的網,緊緊束縛著每個人的心靈。
夏無奇坐在自己那狹小得如同囚籠的格子間里,面對著電腦屏幕上那密密麻麻如蟻群般的數字和堆積如山、仿佛永遠處理不完的文件,他的眉頭緊蹙,宛如兩道深深的溝壑,眼神中透露出的無奈和疲倦,仿佛那光芒己經被無盡的工作消磨殆盡。
午餐時分,他常常形單影只地坐在公司附近那簡陋的小餐館里。
桌上的飯菜簡單而匆忙,他總是狼吞虎咽地匆匆扒拉幾口,便又步履匆匆地返回那仿佛永遠也做不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