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眼神黯淡了下,從景南喬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將雙手背到了身后,沒有接霍丟丟的糖。霍丟丟看著回避開自己的阿澤,愣了下。她想了下,拆開棒棒糖的糖紙,走到阿澤面前,舉起小手將糖遞到了阿澤嘴邊:“小哥哥,你嘗嘗,這是丟丟最喜歡吃的棒棒糖,很好吃呢!”說完,又夸張地用雙手比劃了下:“嗯……你要是喜歡吃的話,丟丟可以送給你好多好多!這么多!”阿澤看了她一眼,仍舊沒作聲。“吃吧,好不好?”霍丟丟看著他臉上的傷,又朝他靠近了一小步,小小聲哄他。小哥哥現在肯定好痛好痛,平常她身上就是弄一個小小的傷,爹地都會心疼好久,都會用這個糖來哄她,吃了就不疼了。阿澤卻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打算走了。霍丟丟一把抓住了阿澤的手,湊到他面前,往他臉上磨破皮的地方輕輕吹了兩下:“給你呼呼,痛痛飛走啦。”阿澤吃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霍丟丟,從來沒有一個小朋友愿意主動靠近他。霍丟丟是第一個。“你自己拿著。”丟丟將手里的棒棒糖塞到了阿澤手里,又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個,貼心地放進了阿澤的衣服口袋。霍予白擔心她今天出門會鬧,所以讓她帶了兩根棒棒糖在身上,原本她一星期只能吃一根的。現在她把兩根都給了阿澤,她希望這樣可以讓阿澤開心起來。景南喬默不作聲看著阿澤,霍丟丟給他塞棒棒糖的時候,他沒有推開。所以,他的社交焦慮障礙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為周圍的人沒有給過他善意。“你不要碰他!他很臟的!”地上哭鬧著的小胖子看見霍丟丟竟然給了阿澤兩根棒棒糖,眼睛都直了,隨即爬起來朝霍丟丟吼了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搶阿澤手上那根糖。還沒碰到阿澤,景南喬伸手一把將他拽了回來,指著他沉聲道:“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不允許再碰陳安澤一下!”“還有!陳安澤不是沒人要的怪物!從今往后,我就是他的養母!我就是他媽媽!”“待會兒我就去辦手續領養他!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給他道歉!我已經給你們院長打了電話,他馬上過來!”她倒是要問清楚,孩子遭受了暴力這件事他們院方和老師到底知不知情!身旁陸淮吃驚地盯住了景南喬,景南喬要領養這個孩子???可……他家三爺……“小姐,你確定?!”陸淮壓低了聲音問她。景南喬原本沒想那么快讓霍予白知道楚容的孩子還活著,她是打算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后,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霍予白。這是她名義上的師姐的孩子,無論霍予白是什么態度,她都會領養。她已經想好了,就讓孩子跟外公姓,姓傅,或是孩子喜歡楚這個姓,她就讓他姓楚,姓什么其實都無所謂,因為這孩子原本跟霍予白就沒有關系,是她的。她沉默了幾秒,正要說話,不遠處,忽然傳來霍予白低沉的聲音:“陸淮,怎么了?”霍予白剛才在室內隱約聽到霍丟丟尖叫的聲音,隨即追了出來。景南喬扭頭朝快步朝他們走來的霍予白看了眼。雖然她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霍予白和她只對視一眼,便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