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完以后,她準備好了口罩,防護服,還有消毒液,就趕去了機場。一路上,夏初心都是緊繃的。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黎城機場。攔了一輛出租車,她直接去了黎城的中心醫院。一路上,都沒有車子和行人,如同空城。車子在中心醫院門口停下。夏初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走進醫院。醫院里十分忙碌,人滿為患,甚至就連走廊上都擠滿了人。咳嗽聲和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導醫臺前沒有人。夏初只好站在旁邊等。十分鐘后,工作人員才匆匆走來。剛一出現,便被家屬和病人團團圍住,圍堵的水泄不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盡全身力氣從人群中擠到了工作人員面前,問:“你好,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沈寒川在哪個病房?”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你是他什么人?”夏初:“未婚妻。”工作人員又看了她兩眼,道:“三樓,302。”道謝之后,她迅速朝著三樓跑去。三樓的狀況并沒有比大廳好多少,來來往往的病人,以及行色匆匆的醫生。痛哭聲,伴隨著著急的呼叫聲,以及蓋著白布的尸體從身旁推過。從夏初出生長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而且,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遠遠不及親眼所看到的震撼。醫生和護士來回奔波,卻遠遠不夠,病人太多了,許多醫護人員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她壓下心底的情緒,調整好心態,走到302病房前,推開門。沈寒川就躺在病床上。他身旁沒有醫生,也沒有護士,連顧恒都不在,就一個人躺在那里。看著往日高高在上,霸道如王者般的男人安安靜靜,臉色蒼白,夏初心臟瞬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抓住。她放輕腳步,走過去。雖然身上穿著病號服,卻也無法遮掩他散發出來的光芒和氣質。他閉著眼睛,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額頭上有一層細碎的汗。夏初胸口起伏,她將手放到他額頭。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滾燙的溫度。夏初不敢胡亂用藥,只好去找了護士。護士給她拿了藥:“退燒的,消炎的,注意觀察病人的體溫,也可以用物理降溫,沈先生藥挺難喂的,你注意一點。”夏初:“好,我照顧他,你們就專心照顧別的病人吧,等他有什么問題,我再來找你。”“好。”夏初回到病床邊,將藥放到他嘴里,輕聲道:“沈寒川,喝藥了。”沈寒川渾渾噩噩,整個人意識模糊,根本沒有反應。見狀,夏初只好用勺子將溫水倒進他嘴里,手落在他胸口,一下一下往下順著。但是,他卻吐了出來。夏初眉頭緊皺,只好重新又想辦法。接連試了五六次后,才終于將藥給喂了下去。因為得時刻注意他的呼吸和體溫,夏初也不敢閉眼,就坐在病床邊躺著。實在困得不行了,她就瞇一會兒,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是給沈寒川測量體溫,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