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心下激動，這樣一來就更方便他日后改賬偷油了!
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都快要笑成一朵花了：“掌柜的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做賬！”
“嗯，你先去忙吧。”
既然掌柜的發了話，錢明定然是不會再繼續待著的，于是便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將房門關上。
等人走后，南嘉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剛才那賬本上的數，與平時的采買有好幾處對不上，她不敢輕易下定論，得找店里的其他伙計問問才知道。
接下來幾天，錢明仗著南嘉“看不懂”賬本，于是改賬偷拿的事情也不再畏手畏腳的了，但是避免被人發現，他一次性最多只敢拿個十兩銀子的，只有這兩日才拿的比較多，五十兩。
“趙管事，這幾天忙壞了，我請大家伙吃飯。”南嘉笑瞇瞇道。
“東家太客氣了。”趙管事召集大家伙圍了兩桌。
南嘉掃了眼對面桌的錢明，低聲問他：“錢明這兩天心情不好？”
吃了口肉，擱下筷子，趙管事感慨：“這小子一年四季心情都不好，家里媳婦貌美年輕還不知足，偏要想著無勞而獲掙大錢。”
“怎么說？”給他滿上酒，南嘉誘導他開口。
他喝了酒藏不住事，當即道：“錢明家幾代單傳，最重子嗣，早些年發家還是京里大戶，可惜了，不善經營，家產敗完了。”
“后來花大錢撐面子，迎娶百戶女兒進門，當時可風光了。”
提到往事，趙管事又砸了口酒：“兩口子成親好幾年了，夫人肚子一直沒動靜，后來老人去世也沒見到孫子，他因此埋怨妻子，家里雞犬不寧。”
瞄了眼錢明，他撇嘴：“錢明那小舅子好賭，不久前我還看到錢明和他從賭坊出來，賭這東西沾不得，他是算賬的比我明白。”
搖搖頭，趙管事悶聲吃菜。
那邊錢明也喝大了，臉色漲紅。
一邊的伙計說妻子懷孕，他聽得眉頭緊鎖，酒杯重重擱桌上，冷哼：“不就是孩子嗎？”
態度倨傲，惹得伙計不滿：“也是，您成家五六年，孩子就是不來。”
這事大家都知道，礙著情分沒撂明面上，如今被抬出來，錢明當即火了。
挽了挽袖子，給伙計一拳：“兔崽子…”
“消消火！”
“別打了。”
大家伙拉開疊在一起的人，錢明滿口粗俗話語，完全不像平日的冷靜。
南嘉擰眉：“我的飯局，再打就滾出去。”
錢明和伙計互瞪對方一眼，然后朝南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