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百年草藥成，游醫興奮地將藥材給沈清月用上。不出一月，沈清月身子徹底好起來，冠軍侯一家對南嘉萬分感謝，甚至冠軍侯親臨，那時寧無濤從軍營回來。見到沈清月就挪不開腳，他性子直，搞不來彎彎繞繞，常常在其路過的地方等。一來二去，兩人暗生情愫，隱隱有私許終身的跡象。科舉轉眼就到，南嘉親自送楚鈺進考場。“沈哥哥，我給你準備的吃食。”考試要進行三天，前兩天在官府組織的地方，最后一天殿試。她聽著都累。官府會給考生準備吃食，但楚鈺還是接過道謝，抱了下南嘉：“等我。”“嗯。”她重重點頭，從他懷里退出來：“沈哥哥，今年不行就明年，我們不急。”她話語剛落，一邊的寧一道：“別瞎說，還沒開始呢，沈鈺，今時不同往日，小妹生意越做越大，你也該發力考取功名，她早就等著你來迎娶了。”被當眾說出來，南嘉臉如燒紅的碳，跺腳掐了他一下：“大哥，我要跟方姐姐說你壞話。”寧一一怔，當下什么也不敢亂說了，讓楚鈺趕緊入場，轉而哄妹妹，說了不少有辱男子氣概的話。三天考試過去，天下著綿綿小雨，南嘉撐傘在皇城外等。踮腳尖搜尋楚鈺，他長得高大俊美，人群里也是鶴立獨群。一眼看到，南嘉興奮地揮手。收斂了郁色，楚鈺大步過去，接過傘往她那邊移：“怎么不在馬車里待著，外邊雨大，淋濕了容易著涼。”南嘉拉他入馬車，笑瞇瞇道：“我提前喝了姜湯，為了慶祝沈哥哥大考結束，我準備了一桌菜，家人都等著呢！”寵溺一笑，楚鈺不再嘮叨，隨她去寧家。大家一起樂樂呵呵吃了一頓飯。南嘉被允許喝酒，小臉酡紅，口齒不清。看得出她很高興。楚鈺不動聲色地將她的酒換成果茶：“喝這個。”書房燈火通明，楚鈺背手站在窗邊，陳旭推門而入，感受到熟悉的壓抑感，心頭一跳，單膝跪下：“主子。”回身，楚鈺眼神黯然，透著一絲苦笑：“御前是太子監考。”“什么？”大考三年一次，為國家簡舉人才，皇上從不缺席，這一次竟然讓太子代行。陳旭覺得不對勁：“您擔心皇上？”楚鈺嘆口氣，不點頭也不搖頭，轉移話題：“丞相和皇后秦家的事調查得怎么樣了？”陳旭羞愧道：“主子贖罪，屬下調查緩慢，至今還沒有進展。”“不怪你，要是輕易便被抓到狐貍尾巴，柳相也不可能權傾朝野數十年。李嗣源和吳青峰兩人調查如何？”陳旭拿出冊子遞過去：“兩人確實赴宴了，但只坐了一會，當時和丞相不歡而散，許多人都看到了。”“無緣無故請人吃飯，柳相甘心被對頭罵，一定有算計。”楚鈺拍手：“繼續跟進，如果吳青峰和李嗣源是忠臣，適當護一下。”“是。”陳旭退下，楚鈺睡不著，在書桌前展開宣紙，筆走如龍蛇，一張張宣紙被丟棄在地，他按揉眉心，在遲來的困意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