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見狀，內(nèi)心不由咯噔了一下。
“大家看看，是誰回來了。”
執(zhí)法長老忍不住輕喚一聲。
眾人下意識扭頭，一個個驚愕當場。
沈慶和沈元基率先反應(yīng)過來，難掩臉上的喜色，急忙上前。
“小湛，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元基眼中含淚，緊繃了一段時日的神經(jīng)，終于在這一刻放緩。
沈慶沒有多余的話，重重拍了拍李湛的肩膀，眸子浮起幾分愧疚。
“太爺爺，伯父，這是怎么了？”
李湛看向小房子，忍不住問道。
沈元基和沈慶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里的苦澀。
“是你族兄李如風(fēng)，他，他快不行了！”
沈慶咬牙開口。
剎那間，李湛如遭雷擊，雙肩猛地一顫，當即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沖進屋子。
“李湛？”
屋內(nèi)。
段谷主正坐在床榻便，捏著李如風(fēng)的虎口，在不斷探查著。
衛(wèi)永元和莫文山等人，都圍在旁邊。
看到李湛的瞬間，眾人又驚又喜。
床上的李如風(fēng)，氣息微弱，臉龐已無血色，并且胸膛起伏很輕微，已然是時日無多。
“谷主。”
李湛臉色浮起幾分蒼白，朝段千文拱手后，急忙蹲下來，抓住李如風(fēng)的手掌。
李如風(fēng)眉宇微微顫動，睜開一絲眼縫。
看到面前之人是自己的族弟，看到他安然無恙，李如風(fēng)虛弱的目光閃過欣慰。
“族弟，族兄，怕是，等不到你重振....李家的..那天了。”
李如風(fēng)虛弱到了極點，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族兄不用多慮，你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
李湛緊緊握住他的手，心臟陣陣抽痛。
李如風(fēng)哂笑一聲，突然艱難的從腰間抽出一個本子，虛弱道：“族兄是個廢物，幫不了你什么，還一直拖累你，這本子上面，是一些族兄知道的，李家分支，以及，當年逃散族人可能的落腳地。”
說著，他似乎是一口氣沒提起來，口鼻發(fā)出赫赫的聲音，灰暗的臉龐漲成了紫色。
“族兄！！”
李湛驚惶失色，急忙伸手摁住他的胸膛，瘋狂渡入木靈力。
奈何，失去金丹，沒有內(nèi)勁潤養(yǎng)，又被陰寒侵蝕多年的李如風(fēng)，生機敗壞到了極點。
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小湛，族兄對不起你，族兄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李如風(fēng)緩了口氣，光芒盡失的眼睛看著小屋橫梁，露出幾分眷戀。
“父親，母親，如風(fēng)想你們了。”
他眼角滑落清淚，眷戀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自責(zé)，“如風(fēng)沒用，到死都沒有辦法幫你們報仇，如風(fēng)愧為人子！”
“小湛，我也愧為你的兄長。”
微微側(cè)頭，李如風(fēng)煞白的嘴唇顫動，拼盡全力抬手，摸了摸李湛的腦袋。
霎時間，李湛只覺得萬箭穿心，痛斷肝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