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涼念禾問道:"司墨離,在我進手術室之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我做完手術了,醒來了,你怎么是這個態度"而且……她又補充道:"我沒睜開眼睛之前,就聽到你在訓斥醫生。那時候你還是挺擔心我的,希望我早點醒來,怕我出事。但現在的你,怎么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還是說,司墨離,你太關心我了,所以覺得我剛才的行為很不好,不懂得養身體,于是你生氣了"涼念禾將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出來。她的確不理解,司墨離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我已經如你所愿,流掉孩子了,你還想怎樣是不是,男人就是這樣,說變就變,"涼念禾苦笑一聲,"剛才我想坐起來,你明明都要扶我了,卻又收回了手。""司墨離,你到底在想什么"她不解的同時,心底有點悲涼。還好她沒有真的流產,不然的話,一睜開眼看見司墨離這個態度,她不知道會有多么的傷心。男人的愛,果然這么的靠不住。明明在進手術室之前,他百般溫柔,十分體貼,完全就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現在呢他冷漠,態度惡劣,語氣也非常的不善。涼念禾無比的慶幸,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司墨離的愛意。否則的話……她沒有好下場的。將愛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涼念禾很想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好在,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沒有想過放棄她的孩子們。不過礙于司墨離就在旁邊,她并沒有撫摸肚子。"呵……"一聲冷笑,清晰的在病房里響起,司墨離沙啞開口,"涼念禾,你居然問我,我在想什么"她一愣:"那我應該問什么""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司墨離盯緊了她,"到底是我說變就變,還是你說變就變是我在你手術之前和手術之后,態度判若兩人,還是你在手術前和手術室,都分別在想什么!"他的音色,越來越啞。司墨離真是有點看不起現在的自己。他才是那個最該質問她,為什么流掉他們孩子的人。可是他還沒開口,涼念禾倒是學會先發制人,怪起他來了。看著她艱難的起身,他想扶,又痛恨自己如此的心軟,因為她隨隨便便的一個動作,就起了憐惜之心。看見她手背扎的針走偏,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心想要照顧她。結果,涼念禾都在干什么呢她毫不在意她的身體,顯得他在多管閑事!皇帝不急太監急!司墨離在涼念禾面前,總是爭不起這口氣。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改變不了。明明……在涼念禾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可以質問,可以肆意的發泄他的脾氣和怒火的。可是,司墨離卻什么都沒做。看著她虛弱的樣子,蒼白的臉色,他想的是,等一等,再等等,她這個模樣,他實在是不忍心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