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雨水。
暴雨也似乎漸漸消停了。
密集如子彈的冰冷雨點落在頭上的茂密樹枝,慢悠悠地砸落地面。
空氣中隱約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就像是來到了一座散發惡臭的垃圾場附近。
他們正途經舊宿舍樓下,這是回宿舍的必經之路。
旁邊是一排排明黃色的鋼鐵柵欄,足有三米高,從外面隔離了整棟舊宿舍樓。
頭上則是如敞傘般嶙峋的榕樹枝干。
這些榕樹枝干黝黑如碳,粗壯而扭曲,從隔了一面斑駁發黑的圍墻里延展出來。
寬遼大道上不時跑過如掠燕般的人影,那是幾位風一樣的少年。
“誒,荊念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林小榕微微蹙眉,不由地捂住了鼻子。
他們越是靠近榕樹底下,聞到的氣味越是惡臭。
就像是一具動物尸體腐爛了幾天的味道。
荊念伸手接住了一片黃黑色的葉子,放到鼻子面前輕輕嗅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鉆進了肺腑。
他喉嚨一陣滾動,差點吐了出來。
荊念嫌棄地扔掉了手里的葉子,“這股臭味竟然來自這些榕葉?”
這時林小榕突然停下腳步,面色畏懼地扯了扯荊念的衣角。
“荊念...你看看那是誰?”
雨幕折疊,像是縹緲輕紗般搖擺落下。
道路兩排老路燈忽明忽暗,滋滋閃爍弧光。
一道詭異人影出現在他們的正前方。
這人高瘦似秸稈,仿佛鬼魅般靜悄悄地站立在微風細雨中,身體僵首,一動不動。
可奇怪的是。
這個人既沒有打傘,也沒有穿雨衣。
身上裹著的泛黃紗布依舊干燥、破爛且布滿黑色霉斑。
竟然一丁點沾濕的痕跡都沒有。
唯一露出來那只荒寂眼睛,死死地盯著一片黑暗茫茫的舊宿舍樓,就像是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