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每個器官都開始隱隱作痛,忽然,池羽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腳腕一歪,整個人摔倒在地。
但她就那樣趴伏在地,很久都沒有起身。
而等她慢慢爬起來時,她的臉上早已是淚痕交錯。
千羿找到池羽時,她就躺在泥土上,怔怔地望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他踏馬趕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擋住了那抹月光。
池羽終于有了反應,她失神地望著戴斗笠背對月光的人,呢喃道:"你來了。"
"你瘋了誰讓你出來的!"
千羿感覺自己胸腔里有一頭野獸在亂撞,帶著一身怒氣下了馬,上前扶起了她。
池羽眼神空洞,就像沒有靈魂被人操縱的木偶一樣。
她的粉唇一啟一合:"千羿,他說他愛我。"
千羿怔了好幾秒,眉心皺成一團,猛地抬高了聲音:"主子發現你了!"
池羽搖頭,又點點頭:"他把我當成幻覺了。"
說完,她扯了扯嘴角,挑起一抹譏諷的笑。
幻覺,多好笑啊,人還在的時候用盡一切辦法傷害,人不在了,卻對著幻覺說情話。
如果一個人的心都要靠另一個人付出代價才能看清,這世間的愛情都是悲劇。
傅云策醒來時,正躺在池羽的木床上,身上蓋著薄毯子。
他睜開眼,頭痛欲裂,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身。
這是何處
傅云策細細回憶著,想起自己是被千羿送過來的。
忽然,他的腦海里閃過池羽的面孔,渾身一震,掀開被子沖出了屋子。
廳堂里端坐著一個人。
"千羿"傅云策腳步一滯,好看的眉眼微微蹙了起來。
千羿站起身,微微頷首:"主子,您醒了"
"昨晚我去了一趟您的別院,發現您并沒有回府,怕您出事便來尋您,沒想到您在地上睡著了。"
千羿垂著眸,余光仔細觀察著傅云策的神情,一邊解釋道。
傅云策未懷疑,輕輕點了點頭。
垂下頭,他看著自己的手,手指輕捻,稍稍出神。
果然昨晚,只是幻覺......
千羿上了一杯茶,傅云策穿好衣服,仰頭喝完,肚子里的灼熱感才下去一點。
"主子,您許久未歸,江小姐已經快把莊子里鬧翻了。"
千羿面無表情地稟告著,"還有江夫人,詢問何時才能讓江小姐回丞相府。"
傅云策捏了捏眉心:"那件事,辦得如何了"
千羿說:"估摸著今日,就能有結果。"
"嗯。"傅云策點頭,放下茶杯,眸子轉動了一下,對千羿道:"去外面候著吧。"
"是。"千羿抬步就準備往外走。
傅云策又叫住了他,面色不太自然:"這里......吩咐人過來打掃一下吧。"
千羿怔了幾秒,應了下來。
傅云策轉身,往前走了幾步,輕輕摸了摸那大紅色喜服。
池羽,等等我......
傅云策先回了傅王府,沐浴更衣后,便帶著千羿去了東邊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