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聲音也變了,是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柔和。
“江家不缺女兒,,當今圣上年紀尚小,但主子如今因為權勢地位太高影響朝政,底下那群老朝臣叫得歡,所以......”
所以就連權傾朝野的傅云策在這朝堂上,也怕孤立無援。
可若是真娶了丞相之女,那群老東西豈不是更不會善罷甘休了?
池羽凝神想著,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況且,這位江小姐自小身體虛弱,聽說在母胎時姐姐吸收了太多養分才導致的。”
聽完,池羽心里五味陳雜。
她如何也沒想到,到頭來在他人眼里竟是自己虧欠了江池月?
而傅云策,也欺騙了她!
半晌,她才低低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滑落了下來。
胸腔中傳來斷斷續續的疼,都分不清是發病了,或是心痛。
千羿濃眉也微微皺起,腦子還未想明白,手卻已經抬了起來。
他粗糙的手掌撫上她的臉,輕柔地拭去了池羽臉上的淚。
手底下是一片柔軟,千羿想加重力道,視線下移,就瞧見池羽那雙朦朧的眼盯著自己。
他像是被燙了一般縮回了手,戴上了斗笠便匆匆轉身離去了。
池羽愣住了,一個人坐在床上,望著半掩的門,不知在想著什么......
直到她痊愈,傅云策都未曾踏入此門。
今日,難得的好天氣。
池羽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清冷利落的殺手模樣,她來到了傅云策的別院。
佇立在書房面前,躊躇半天,終究還是屈指敲了敲門。
“進。”
里面傳來傅云策沉沉的聲音。
池羽推門進入,行了個禮,只見他伏在書案上,執著毛筆,正寫著請柬。
上次成親禮中途打斷,新娘還換了人,想必是沒舉辦成,傅云策要為江池月親自再舉辦一場。
她愛的男人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別人,池羽想到這一點,心里還是覺得苦澀。
陽光微醺,透過雕花的木窗,灑進書房。
傅云策被陽光包裹,像是天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池羽愣了,情不自禁地緊緊盯著瞧。
等回過神來,正好跟傅云策的視線撞上。
她眼眸微動,剛想開口,傅云策便從桌上抽出了一個信封,淡淡道:“這個人,處理了。”
池羽望著信封,未動。
從前她病了,傅云策不說關心,但也會問一問,如今卻是問都不問。
池羽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接過。
她有些失神,傅云策眼神閃了閃,再次開口,語氣不耐:“還有何事?”
池羽抿了抿嘴,藏好了情緒,試探著問出了口。
“為何,我和江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傅云策卻說:“你們不一樣。”
池羽微微頓住:“哪里不一樣?”
傅云策低頭,拿起毛筆沾了沾身側的墨,“你比她堅強,而她身子弱,需要照顧。”
池羽失笑,江池月身子弱,難道她身體就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