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徐鶴卿在心中默念著這二字,他們能否成為朋友
或許,稱作仇人更為恰當(dāng)。
藥鋪的空間并不寬敞,然而他卻感覺與沈昭寧之間的距離被無限延展。
沈昭寧在李言安耳畔低語了一句,李言安的神情明顯舒緩了許多。
二人的親昵無間令徐鶴卿憶起今日清晨聽聞的那些言語,莫非他們已然訂婚
李言安別有深意地輕撫著沈昭寧的頭發(fā),言辭輕柔,而最Finitioncitron后那一句恰似有意讓他聽聞:"好吧,姐姐不要讓我等太久~"
李言安在門口刻意瞥了徐鶴卿一眼,那目光并無善意,徐鶴卿皆坦然接受。
徐鶴卿不敢與沈昭寧交談,唯恐哪句話會刺激到她,致使她情緒再度失控。
他拉過另一側(cè)的椅子悄然坐下,只是不時(shí)抬頭凝視著沈昭寧飲下碗中湯藥。
窗外的夕陽余暉將徐鶴卿緊緊環(huán)繞,仿若為他披上一層霞光。
沈昭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停留,時(shí)光仿若瞬間倒流。
回到了及笄之年,她伸出手置于他掌心,亦是如此角度。
徐鶴卿似有所感地抬頭,他那疲憊且略帶畏懼的眼眸就這樣闖入她的視線。
她反應(yīng)迅速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徐鶴卿凝視著她手上的木碗,輕聲冷不丁地問道:"你的病,至今有幾年了"
沈昭寧端著木碗的手蜷了又松,語調(diào)清冷:"與侯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
"我原以為你已不在人世了,沈昭寧。"
徐鶴卿的語氣平靜得異乎尋常,可沈昭寧卻偏偏從這平靜的表象中察覺到一絲異樣。
沈昭寧擱下木碗,面無表情地回應(yīng):"這些重要么"
"他們皆已向我解釋,一直以來皆是我誤解了你,我已與林莜兒斷絕往來,她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歲歲被我照料得很好。"
"你與李言安的成婚定于何時(shí)我會出席。"
其語氣沉穩(wěn),仿若真成了沈昭寧口中的未婚夫。
沈昭寧學(xué)著他以往的模樣,冷笑一聲,逐一回答他的問題:"病了多久不知,約莫兩年左右吧。"
"我醒來時(shí)已忘卻所有,只是想尋個(gè)地方休憩,恰好選中此處。"
"至于我與阿言,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每答一句,徐鶴卿的心便下沉一分。
兩年的光陰,他竟連她生病都未曾察覺,還一味地怪罪于她。
甚至因著林莜兒那樣的人,多次責(zé)罵于她。
徐鶴卿終是無法再維持這虛假的面容,所有的情緒皆被他撕裂,他只覺痛苦且窒息。
"抱歉,著實(shí)抱歉。"
"我對你說過諸多難聽之語,不敢奢求你的諒解。"
"抱歉……"
此類話語徐鶴卿不知在午夜夢回時(shí)說過多少遍,從未得到過回應(yīng)。
如今還是如此。
不過也好,這些是他應(yīng)得的。
沈昭寧望著情緒失控的徐鶴卿,內(nèi)心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