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安沒搭理他，拿了浴袍徑直去了浴室。
直到里面水聲響起，昭昭才去翻他手機。
上次他手機沒上密碼，昭昭輕易找到周紹榮號碼。
這會兒他手機息屏，昭昭很淡定，想起他在便利店付款時瞥見他輸?shù)拿艽a，很快就解鎖了。
上次她用自己手機打給周紹榮，周紹榮沒接。
昭昭就是那種在那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來的孩子，此路不通走另一條路，她直接用周凜安手機打過去。
很快那頭就接了。
周紹榮聲音是溫和的，帶著對弟弟的關(guān)懷：“喂，凜安，這么晚打給我。”
“周大哥。”
昭昭一出聲，那頭直接沉默。
昭昭趕緊說：“周大哥，你先別掛，聽我說完好嗎？”
周紹榮聲音不辨喜怒，但一定是冷的：“你說。”
“昨天晚上瑞瑞被廣告牌砸了，需要輸血，是周凜安給他輸?shù)难！?/p>
“太巧合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巧，我和我媽和他血型不一樣，周凜安卻和他一樣，周大哥你說這是為什么？”
“因為周凜安是瑞瑞的親叔叔，對不對？”
昭昭語速很快，情緒頗有些激動，等她言簡意賅說完了，對方依舊是沉默。
但他沒有掛掉。
大概過了兩分鐘，周紹榮問她：“小孩兒現(xiàn)在怎么樣？”
昭昭一眨眼，熱淚落下來：“手術(shù)很成功，他很好。”
“那就好。”
昭昭聽見，那邊的聲音很低很沉，卻像是松了口氣。
昭昭壯著膽子問他：“為什么不認他？”
周紹榮沒有回答她，只道：“別和凜安說這些，不要把他扯進來。”
電話就這么掛了。
昭昭握著手機，愣在原地許久。
直到周凜安從浴室擦著頭發(fā)出來，直勾勾盯著她，以及她手里的手機。
昭昭沒有躲藏，眼神也沒有躲閃，和周凜安對視。
兩人這樣隔著好幾米遠，對視了好一陣，周凜安才走過去，把手機從她手里抽走。
他沒有只言片語，像是無事發(fā)生，隨手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扔，“到你洗了。”
昭昭：“......”
剛才的迷茫、無助和頹喪，被他兩句話通通攪散了。
昭昭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去浴室。
門關(guān)了沒多久周凜安又推開，給她遞進去一條沒什么布料的睡裙，“一會兒穿這個，我想看。”
“你不要臉......”
“乖。”
沒等昭昭罵完，他又把門給合上了。
昭昭看不見了，那張紈绔的臉才正經(jīng)起來，皺了眉，翻看剛才昭昭的通話記錄。
果然是打給他大哥。
昨晚給瑞瑞輸血之后，有陣子周凜安是想過給周紹榮打電話的，但是周紹榮身份特殊，手機通話會被監(jiān)控，有些事情他只能當面問。
沒想到昭昭這么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