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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第1頁)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不是播音腔,卻十分富于情感,讀小說時娓娓道來,讀詩集時又總能抒發(fā)感慨,只是偶爾哼唱起來……嘔啞嘲哳難為聽。

不知是不是書中的人物經(jīng)歷給了他一些力量,那樣暗無天日的歲月,他竟也看到了一絲黎明的曙光。

那樣艱難的日子,竟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在母親迫他成親之時,他娶她,是因順眼,也為感激;而他以為她之所以嫁給他,是因同情,也為金錢。

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而已,他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卻不知,那個被他冷落了三年的女人,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將他從崖底一寸寸地救上來。

眼前的這一幕,是那樣的似曾相識,就好像昨日重現(xiàn),時間又重新來過一般。

失神間,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滅了。

沈巖被人推出來,林鹿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傅彧也幫著將沈巖推進病房,喻晉文坐在長椅上沒動,看著南頌拖著疲乏的腳步最后一個走出來。

他神情動了動,正要起身邁步上前,一個身影就從他眼前閃了過去,繞過人群,精準無誤地扶住了南頌。

同樣穿白大褂的溫朗男人,就這樣將南頌半抱在懷里,扶著她去了休息室。

喻晉文不知何時站起了身,卻只是待在原地,默默凝望著她的背影。

那個男人是她四哥,她知道,也是一位醫(yī)生。

有他照顧,她自然會得到最妥帖的安排。

誠如她所說,"我南頌二十多年來順風(fēng)順水,父母寵著,哥哥護著,從來沒叫我受過半分委屈……我人生中最大的風(fēng)雨,是你帶給我的。"

喻晉文心突然間一沉,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倒吸冷氣,幾乎站不穩(wěn)身子,又坐了下去。

頭像是在拳擊臺上被擊中了,靈魂出竅一般,他坐在躺椅上,緩了好久,那股眩暈感才漸漸消失。

有兩個恰好路過的護士,見他臉色白得幾近透明,上前詢問,"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找醫(yī)生幫忙看一看?"

"不必,多謝。"

喻晉文婉言謝絕,緩緩站起,離開了這里。

兩個護士盯著他離去的身影,一護士道:"這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臉色那么難看,不會是得什么絕癥了吧?"

"這么年輕,怎么可能呢?我瞧著他那個樣子,更像失戀,會不會被某個女醫(yī)生給甩了?"

"啊?這更不可能了。你沒瞧見他有多帥嗎?哪個女人不開眼會甩他,他甩人家還差不多……"

"不會吧?渣男哪有這么深情的?"

"錯!自古留下深情詩句的,如元稹、蘇軾、胡適、徐志摩等大詩人大才子,哪個不是渣男?何書桓還深情呢,渣起來那也是清新脫俗得很!"

"……你贏了,我竟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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