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徹底認不出當初單純善良的南梔了。”
我冷笑一聲,多可笑了,明明長了一雙眼睛,卻和瞎了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看不見遍體鱗傷的我,卻輕易地相信晚晚如此拙劣的演技和謊言。
“你笑什么。”他陡然拔高了語氣,眼底的慍怒翻涌。
“你到底是真瞎,還是裝傻,你護著的晚晚身上有一點傷痕嗎?”
“難道你來的時候,沒有看見被欺辱的人是我?”
“不對,你現在來找我,應該是警察已經通知你我追責的事情。”
“難道,你沒有去看監控么。”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意事實是什么,只關心,晚晚有沒有受到傷害。”
他僵在原地,目光落在我肩頸上的道道血痕,眼底閃過幾絲慌亂。
“你身上的傷......”他有些心疼地想伸手拉住我,卻被我嫌惡地推開。
“別碰我,我嫌臟。”
他眉頭緊蹙地怒視著我:“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就算這件事是晚晚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額外補償你一筆費用。”
“這件事就算兩清,下周就是我們兩的婚禮了,別鬧得收不了場。”
我握緊雙拳死死地盯著顧北塵。
或許是年少時相濡以沫的感情讓他如此篤定我離不開他。
竟讓他認為在經歷了這么多之后,我還能當做無事發生和他舉辦婚禮。
就算這么多年我欠著顧家的恩情。
但也絕不是以這種形式來償還。
我不想再和他無休止地糾纏下去,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吼道:“南梔,今天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你要是走了,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
可回應他的只有我無盡的沉默,我拽下手中的玉鐲摔了個粉碎。
這是當初顧北塵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既然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留著這些物件也是添堵。
“南梔,你最好骨頭一直這么硬。”
這幾天一直忙著照顧導師,處理留學前的一些事情。
收拾行李的時候才發現,那一箱微縮模型還留在顧北塵家里。
我有些煩躁不安,實在不想再和這些人有任何瓜葛。
可只能硬著頭皮再回去一次。
剛打開門,就看見顧北塵扶著晚晚在沙發上坐下,眼神專注地幫她按摩著水腫的小腿。
他見我來了之后,眼底掩飾不住的欣喜卻依然沉著臉,冷聲說道:
“終于知道回來了。”
我置若罔聞地繞過他,上樓去臥室收拾自己的物品。
剛推開房門,就看見那天試過的幾條婚紗全部整整齊齊地擺在床上。
梳妝臺上還放著幾盒敞開的高定珠寶。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套海藍寶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