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姜棠還在昏迷的時候,陸靳言親自檢查了一番她的雙腳。
他捏著姜棠的骨片,四肢百骸無一不冷,內心承受著極大的煎熬。
她的腳底神經嚴重損傷,完全痊愈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
他恨自己沒有專攻骨科,畢生醫術,卻治不好她的腳。
陸靳言站了很久,直到姜棠緩緩睜開眼睛,醒來了。
陸靳言對上她的眼睛,心漏了一節拍:“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想靠近觸碰她,但是姜棠眼神明顯討厭他。
他克制住了。
只能站在床邊看著她。
愛而不得,大概就是這種心情。
姜棠臉上沒什么情緒:“時淺呢?”
“在,我在的。”時淺聽到姜棠的聲音,匆匆走進來。
顧知行家里背景硬,時淺在警察局走一趟就回醫院了。
時淺看到陸靳言還在這里,翻了白眼:“陸醫生,你怎么還不滾?我們姜棠不想看到你。”
陸靳言站著不動,他貪婪地看著姜棠。
姜棠輕輕斂了斂眸子,扯著唇角:“陸醫生,謝謝你的照顧,我身體沒什么問題,時淺心直口快,她沒什么惡意,你不要怪罪她,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沒有必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
“你走吧,我不太想看到你?!?/p>
陸靳言唇瓣蠕動了半刻。
心里有很多話,但他說話出口,姜棠不想聽。
她說,不想看到他。
無力感鋪天蓋地朝他涌來......
這一晚,陸靳言哪也不去,病人也不看,靜靜地站在病房前守著她。
他靠在墻上,抽了一根又一根香煙。
他喜歡姜棠,是從她的身體上開始的,缺少了男女之間那種怦然心動,他一直以為這段感情一直在他的控制范圍內,關系膩了之后,在物質上給足姜棠補償,他們會很體面地分開。
姜棠拿了補償后,把這段感情放下了,可真正做不到灑脫的人,是他。
有一天,姜棠和他做的事情,會和別的男人再做一遍,甚至結婚生子,徹底開始新生活。
她會把給他的愛,全都給另一個男人。
陸靳言在門口守了一夜。
清早。
他擰開病房的門。
姜棠剛醒來,正躺在床上換衣服,陸靳言破門而入。
她一驚,趕緊把衣服穿好:“陸靳言,你在干什么?”
陸靳言二話不說把人抱起:“跟我出去一趟。”
姜棠懵了幾秒。
等她回過神,拼命捶著他的胸膛:“我不去,你放我下來。”
無論她怎么錘打,陸靳言面色不改,硬是人塞到黑色路虎,系好安全帶,車子開得飛快。
姜棠無法冷靜:“陸靳言,你想干什么!”
陸靳言專注開車,溫著聲音:“我只是帶你去一個地方,不會對你做什么?!?/p>
姜棠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沒再掙扎。
陸靳言今天是要糾纏到底,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著他開車。
她別過臉,看著窗外,慢慢地發現這是回日月灣的路。
一個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