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又板起臉十分威嚴(yán),還踢了一腳裴闕。
“平日里教你的禮儀都忘了?和綰綰道歉!”
裴闕瞪了我一眼,嘴服心不服的和我說:“對不起。”
周夫人這才作罷。
但她又嘆了口氣對我說:“綰綰,你既來了我往后自會好好教養(yǎng)你做個稱職的母親,唯有你和裴闕的婚事我卻做不得主。他性子執(zhí)拗的很,又是個有主意的人,若是他不愿意我們也沒辦法。”
他們肯收留我,我又如何還能癡心妄想?
我忙不迭的點頭。
自此我留在裴府,周夫人教我識文斷字、琴棋書畫和刺繡縫補。
她若忙了,便讓身邊的嬤嬤教我。
而裴闕,他雖然對我依舊冷淡,但已經(jīng)不會再像初見時那般沒禮貌。
總而言之,在裴家的那段日子我過得也算幸福。
我看向父親的墓碑,給他倒了一杯他最愛的燒酒在地上。
“爹,你當(dāng)初說的沒錯,裴老爺和夫人都是心腸好的善人,你走后我在他們家與親女兒無異,便是他們的兒子裴闕待我也不錯。”
“只是讓您失望了,我和裴闕的婚事終究還是沒成,您在下面也和裴老爺說一聲。”
說罷,我又在地上倒了一杯酒。
“不過爹你放心,這次我回來便不走了,我打算在這平城陪著你和我娘了。”
“在縣城里開個糕點鋪子,往后再來的時候我也給你們嘗嘗我這么多年從皇宮里學(xué)來的手藝。”
如今,我孤身一人又是個女子。
我既無走四方的志向,也沒什么大女子的本領(lǐng)。
往后我只想平淡的度過自己這一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做個尋常百姓。
我跪在石碑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這些年關(guān)于我的、裴家的、裴闕的。
直到地上的雪水都化了,浸濕了我的裙擺,冷氣鉆到我身上。
我在北大街租了間鋪子,后院還有兩間房,我一人獨住綽綽有余,另一件就用作廚房夜里起來和面什么的也方便。
這一條街上賣的東西很雜,賣茶水早點、衣裳布匹的都有。
倒是賣糕點的不多,只有盡頭處一家賣的。
我開在中間,與他隔得很遠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搶客的情況。
鋪子原本就是賣的吃食,只需將鋪子收拾干凈就能開始正常營業(yè)了。
我收拾了半月,還用白灰將墻又刷了一遍,還做了一個用來展覽糕點的柜臺,方便吸引門外路過的行人。
開業(yè)的第一日,不少人路過駐足觀望,但偏偏就是沒人買。
不過我倒沒太擔(dān)心。
這些都是我從御膳房學(xué)來的廚藝,味道在平城縣絕對是一頂一的。
為了招攬顧客,我還準(zhǔn)備了一些試吃的糕點。
只不過分量、大小都比正常售賣的小很多,為的就是讓顧客嘗個味道。
不過試吃的我準(zhǔn)備的很少,多了成本高。
到中午時,我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她一身勁衣紅裝,如墨的長發(fā)用一根緞帶束起來,滿是英氣的臉上不施粉黛也未佩釵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