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28寸的行李箱,塞得滿滿的,是顧靳修陪唐菀旅游時,她一個人在家收拾出來的,收拾了整整一周。顧靳修這才收回了顧慮,可能他也從來沒有顧慮,畢竟沈念是他見過最乖,最懂事的女人。在一起七年,兩個人聚少離多,沈念從來沒有鬧過。不像其他女人,動不動查崗,也不像其他女人,會因為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和自己吵架。這么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顧靳修確信,沈念不會離開自己。他又說:“我最近很忙,沒空陪你回去,你一個人……”沈念打斷他沒說完的話:“沒關系,我叫了車,會有人接送,你不用擔心。”聞言,顧靳修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好,你到了老家,記得告訴我。”他很怕沈念說要帶他一起回去見父母,再提結婚的事。相處七年,沈念不用猜,就知道顧靳修真正擔心的是什么。他擔心自己帶他回家。三年前,沈念曾經提過一次想帶他回家。那次,沈念也是昏了頭,想帶他回去見父母,本來她還擔心父母不答應她和顧靳修的事,擔心父母覺得顧靳修配不上自己。可那天,顧靳修格外生氣,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火。她永遠也忘不了顧靳修那天說的話。“沈念,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娶你?憑什么覺得以我的身份,會和你結婚?”直到那天,她才明白,原來顧靳修一直覺得是自己配不上他。她也從未被他放在心里。過后,沈念再沒提過帶顧靳修回家的事。只想著好好享受這段戀情,最后自然而然的結束。顧靳修曾經也是她給自己選的終身伴侶,可惜,兩人終究無緣無分。臥室安靜下來。顧靳修也想起了三年前那件事。那次他鬧得很大,一氣之下離開了上海,七個月后才回來。現在想來,莫名有些愧疚,于是轉身走到床邊坐下。“沈念,婚姻不是人生必選項,再說了,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和結了婚也沒什么區別。”“我知道你渴望婚姻,但你要知道,現在我給你的,是別人結了婚也得不到的。”是啊,現在他給自己戴了多少綠帽,確實是別人結婚后,得不到的。沈念就那么看著他,不說話。而顧靳修握住了她的左手,指腹摩挲著她手上那枚粉鉆戒指。“你把這枚戒指摘下來,等你從老家回來,我送你一枚常規款。”顧靳修不知道為什么,很討厭這枚戒指,很不想看到它,看到它,就莫名心慌。他想可能是因為害怕和沈念結婚,畢竟他還沒玩夠。沈念把手一點點從顧靳修的手里抽了出來。“對不起,我不想摘。”顧靳修很少被沈念拒絕,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他心里隱隱不安。與此同時,他的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