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第一次睡到隔天中午才醒來。在金灣別墅的那一個月里，要么是孟珂匆匆在凌晨離開，要么是陳煜一早就去公司忙碌，兩個人從未認真地溫存過。可這次不同了。上一樁的交易已了結，這回，則是新局。最先醒來的人是陳煜，他感到手臂發麻，轉頭一看，枕在上面的人還睡得沉。怕弄醒她，他連拿床頭柜上的手表都小心翼翼。看了眼指針，快下午1點了。他很少會和女人睡到這么晚才睜眼，昨天晚上折騰得兇，他摸一把額前的頭發，有些潮。轉頭看著蜷縮在他懷里的孟珂，她睡著時無聲無息，像只兔子。他忍不住探手去撫她眉眼，這一動害她醒了，他忙收回手。孟珂恍惚地看著他，說了聲：“早。”陳煜也回：“早。”“幾點了？”“12點50。”孟珂揉了揉眼睛，她掀開被子坐起身，摸索到內衣穿起來，陳煜手指搭在她胸罩帶子上：“今天周六，你不用上班。”“我知道。”孟珂拂開他的手，繼續系扣子，“我是要去洗澡。”陳煜坐直身形，下巴觸碰在她肩頭，“洗澡穿胸罩干什么？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孟珂不說話，耳尖卻紅了點。她穿好了上面又去穿內褲。當她翻身下床時，陳煜拉住她的手，“我們一起洗吧。”孟珂小聲咕噥：“流氓。”陳煜糾正她：“好色和流氓是有區別的。”“一丘之貉。”陳煜光著身子直接下床，害得孟珂連忙轉身背對，他卻不以為意地貼在她身后推著她去浴室，一邊走一邊說：“流氓可不會像我這樣和你一起洗熱水澡，他們連澡都不洗。”孟珂并不覺得他自以為是的幽默好笑，直到浴缸里放滿了溫水，兩個人一起入浴，潔白泡沫浮在水面，陳煜雙臂圈在浴缸兩邊，孟珂靠在他懷里，溫水還在放個不停，溢出在瓷磚上，濕漉漉一片。“我想去趟法國。”陳煜忽然開口。孟珂抬眼。“去散散心。”陳煜手掌撫上孟珂的背，“你和我一起去吧。”這話另一層的暗語是，那里沒有人認識他們。“公司請假要扣錢。”“你現在還需要在乎這幾個錢嗎？”陳煜吻了吻她的后頸，“我的，都是你的。”孟珂失笑，“我可沒答應讓你包養啊。”陳煜故作無辜，“沒人說包養你，想什么呢？你未婚，我未娶，就是很正常的談情說愛，你不要上升到道德層面，沒那么嚴重。”是啊，她已經淪落至此了。孟珂深深地吐息，她回頭看著他：“我哥那邊……”“放心，我安排人照顧他，不可能有閃失。”他握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試探地看著她眼睛：“和我一起去嗎？不會太久，七、八天就回來了。”好像電影里總會有這樣的橋段，富家子弟帶著情婦避開身邊眼線，前往異國他鄉縱情歡樂，沒想到陳煜長得如此洋氣，走的竟也是這種老派套路。“好吧。”孟珂答應下來，“就七天。”陳煜笑意深陷，眼里的貪婪映在浴缸水面，淌出一池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