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將鈴鐺遞給白瑪次仁:“對不起阿吾……”
白瑪次仁卻只說:“既然掉了,就拿著吧。”
這話像是冰水,兜頭澆下,讓程晚鄰的心冷到了冰點。
她知道,在藏區,男子馬鞍上的鈴鐺只會送給心上人。
曾經自己也試探著問白瑪次仁,能不能把鈴鐺送給自己,卻被他回以沉默。
這時格桑看見程晚鄰,笑著過來打招呼:“姐姐,你怎么結束得這么晚?”
她話語嬌俏,有些遺憾:“要是早點來的話,我們就能一起去看花了……”
“那山谷里花開了滿地,特別好看!還有格桑花呢,你看!”
她指著頸上的花環給程晚鄰看。
程晚鄰這才注意到,她還戴了格桑花環。
格桑花如火般紅艷熾熱,與身后鋪開的晚霞一起,襯得笑容燦爛的格桑有種自然純潔的美。
程晚鄰正要開口,就看到白瑪次仁的視線也落在格桑身上。
那雙溫柔又寵溺,仿佛千年的冰川消融,傾瀉出無邊柔情。
程晚鄰心口一滯,勉強笑了笑:“很好看,這花很襯你。”
格桑笑得更加開心:“是吧,阿吾親手給我編的,我也很喜歡!”
程晚鄰唇角的笑意驀地一僵。
白瑪次仁這才看向她,頓了片刻,說:“你來得正好,格桑的腿需要換藥。”
程晚鄰點點頭,垂眸避開他的目光,攙扶著格桑進屋,為她換了藥。
全程,她都沒有看白瑪次仁一眼。
換完藥之后,她飛快收拾好醫藥箱,匆匆說了句:“我得回去了,還要整理今天的就診記錄。”
而后她和翻譯快速離開了。
她身后,白瑪次仁看著她的背影,琥珀般的瞳孔中神情莫測。
……
接下來的幾天,程晚鄰都在進行工作交接和收拾行李。
轉眼,距離啟程去阿里只剩下兩天了。
在程芝兩年,她的東西還是一個行李箱就能裝下。
和白瑪次仁有關的東西,也都被她強忍著心痛清理出來丟掉了。
只有一樣……
程晚鄰看向墻上,那副已經完成卻還沒來得及開光的唐卡,眼神一黯。
這幅唐卡,她畫了整整一年。
本想親手送給白瑪次仁,再認真地向他告白。
但現在……
程晚鄰想,自己不能參加白瑪次仁和格桑的婚禮,這幅唐卡,就送給他們當新婚禮物吧。
于是她給白瑪次仁發去信息。
我這里有一幅唐卡,想請你來為它開光,可以嗎?】
按藏區習俗,一幅唐卡繪制完成后,要請德高望重的高僧、大德、活佛,為它開光。
這幅作品才算正式完成。
她想,由白瑪次仁來給自己的新婚禮物開光,應該更能保佑他。
過了大半個小時,白瑪次仁才回了一句:【可以,你把它帶過來。】
而后他發了一個定位過來。
程晚鄰在格桑的朋友圈見過那個定位,這兩天是藏區的望果節,他們都在一起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