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將這件事挑明,讓謝允北避無可避,讓他明白姜宜笑現在攀上了高枝,根本不在意他。
謝允北的臉色沉下去,陳惜惜趁熱打火繼續道:“夫君深情,可姜宜笑心里根本就沒有你,只有那個叫做宋景行的男人,夫君何苦想去挽回?”
她一開始意識到謝允北想要挽回姜宜笑,根本就無法接受。
可她更無法接受謝允北真的把姜宜笑接回來。
她一定要在此之前,讓謝允北對姜宜笑徹底失了心思。
“你是怎么來的?”
謝允北回神,已經回到賬內,府醫小心翼翼地上前為他拔箭。
陳惜惜不敢看,便下意識別開頭,“我,我不放心,悄悄跟著,結果被太后看上了,她便帶著我來了獵場,還讓我住在她旁邊的帳子里。”
謝允北一頓,眼底陰郁一閃而逝。
陳惜惜被太后看上了?那她價值更勝原來。
他稍稍收斂面色,將原本的訓斥的咽下去,柔聲道:“我也是擔心你懷著身子,才不敢帶你。惜惜,你前些日子受了罪,這次又跟上,對身子不好。”
陳惜惜一撇嘴,“我才不是后宅那些嬌滴滴的女子,一動不動就能小產。我可得時時動一動,這樣孩子才能健康。那些保胎養胎的愚昧手段,我看就是有女人想要偷懶在家享福,才想出這些主意!”
她說起這個,倒是忽然義憤填膺,一改剛才的虛弱,“我可不是那些廢物的后宅女子。”
謝允北眼神微沉,“那你跟太后都說了什么,為什么她對你這么好?”
陳惜惜想起這個就來氣,“我不敢問,就去找娘娘身邊那個嬤嬤問,結果那嬤嬤金子銀子都看不上,清高得很,死裝死裝!”
看來得想辦法去太后身邊的嬤嬤那兒套話。
謝允北已經緩過來,將陳惜惜一把扯入懷中,溫柔道:“惜惜,這幾日辛苦你了,是我思慮不周。”
至于他主動去找姜宜笑的事情,則被一句帶過。
陳惜惜特別好哄,謝允北最喜歡她這一點。
將她送走,謝允北將丫鬟叫來,抬眼道:“去告訴你們夫人,我受傷了,傷得很重,現在已經快昏過去,你擔心,不知道該找誰求救。”
丫鬟一驚,看著眼前僅僅只是面色擦白的謝允北,被他眼底的偏執嚇到,連忙應聲離開。
他不信。
他不信姜宜笑真的不在意。
謝允北看著肩上箭被拔出后的血洞,眼神陰郁。
......
刺殺結束,姜宜笑將宋安寧哄好,才一臉愧疚地轉頭,“這次又得謝謝公爺,若不是有謝允北那個蠢貨正巧湊上來,那今天你又要為了我還有滿滿受傷。”
宋景行微微頷首,面上維持著一貫的冷淡,“不必多言,我身為男子,自然需要護著你們二人。”
“還怕嗎?”
姜宜笑被宋安寧哭得心疼,伸手親自給她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滴。
她就蜷在姜宜笑懷中,像是一個渴望依賴的小動物一般黏著她,臉上的驚恐漸漸散去。
宋景行竟是生出幾分羨慕。
“姜小姐,謝大人傷得重,已經昏過去了,奴婢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求您救救他!”
丫鬟沖出來,將三人間的溫情沖碎。
姜宜笑擰眉,這才猛地意識到謝允北也受傷了,心口微有幾分難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