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你!”婦人氣急地捂著胸口,高聲道:“我兒子可是大律師,小心我讓他告你!”
婦人一向以兒子為傲,也仗著兒子的身份有恃無恐,甚至出言恐嚇。
畢竟一般人都不愿和律師扯上關系,更不想惹上官司。
平日里旁人對她也都是遷讓更多,是以她也越來越目中無人。
可溫婠聽了,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甚至連語氣都淡:“請隨意。”
她說的都是事實,自然沒什么好怕的。
溫婠看著眼前那名產婦的丈夫和婆婆,只替她感到心寒。
反正產婦和胎兒情況已經穩定,她也一眼都不想在看到面前的兩個人,說完就要繞過他們離開。
婦人卻一把扯住她的衣袖,不肯罷休:“你不給我兒子道歉,今天就別想走!”
“絕不可能。”溫婠回眸,笑了笑,直接抽回了手:“我難道說錯了嗎?如果產婦今天沒能下手術臺,那就是你們忽視的過錯!”
“而你們一來,卻只在乎胎兒的性別是不是男,有考慮過產婦的感受嗎?你盡到丈夫的責任了嗎?”
“你胡說什么呢?誰允許你這么說我兒子的?!”婦人氣上心頭,說著就高高揚起手朝溫婠臉上扇去。
溫婠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甩了回去。
婦人顯然沒想到溫婠這么不好欺負,力氣也不如年輕的溫婠,直往后跌。
男人連忙扶住老婦人,眼神責備地看向溫婠:“你一個醫生,怎么能對我媽動手?”
溫婠顯然不吃道德bangjia這一套:“醫生難道就該忍氣吞聲,就該乖乖站在這平白挨一巴掌嗎?”
男人一噎,婦人卻更憤怒了,她沖過來,指甲撒潑似的不管不顧就要照著溫婠臉上撓。
仗勢看著就不好招架。
這時,一個頎長挺拔的身軀卻忽然出現,擋在了溫婠面前。
溫婠看著眼前男人那寬闊的背影,詫異無比。
江停瀾怎么在這?
男人高大的陰影籠罩在婦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語氣不善:“再動她,別怪我不客氣。”
他身上沒穿著白大褂,顯然不是這醫院的醫生,沒有什么對病人和病人家屬的顧忌。
觸及到男人冰冷目光的那一刻,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婦人氣勢一下子軟了下去。
江停瀾看著兩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周身泛著駭人的冷意:“誰對誰錯你們自己清楚,最好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那婦人面對這樣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時也不敢多說什么,只顧悻悻地點頭。
江停瀾這才轉身拉著溫婠離開。
溫婠皺起眉,掙扎著想抽出手,但江停瀾握得太緊了。
直到拐出走廊,走到一個樓梯間,溫婠才終于甩開他的手。
“你做什么?”
江停瀾看著溫婠,絲毫沒有方才面對那母子二人時凜然難犯的冰冷。
半晌,他才澀然開口:“溫婠,我想……重新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