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瀾臉色一變,如墨的瞳孔中閃過心虛。
宋瓷彎了彎唇角,佯裝疑惑和驚訝地問:“啊停瀾,原來你和溫醫生認識?”
我看了眼江停瀾。
發現他目光閃躲,薄唇緊抿一語不發,顯然并不打算對宋瓷說出我們的關系。
我嘲諷笑了笑,平靜中透著更深的失望:“不認識。”
而后推車離開。
與江停瀾錯身而過時,我看見了他眸中的詫異和焦急。
可他詫異什么呢?
不是他不想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我推著購物車往前走,卻能感受到身后有道目光一直追著我。
直到宋瓷的呼痛聲傳來:“停瀾,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別害怕,我帶你去醫院!”
下一瞬,我就覺察,那緊著我的目光消失了。
我回過頭去,才發現江停瀾和宋瓷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那個孤零零的購物車,和我一樣被忽視地丟在原地。
我自嘲笑了笑推著購物車去結賬,然后又提著兩大袋的東西,到夜風中打車。
回到家,我做了三菜一湯端上桌。
或許是一個人吃飯太過孤單,我才吃了幾筷子就沒了胃口,渾身又冷又熱,像是感冒了。
我放下筷子,到房間倒頭就睡。
昏昏沉沉間,江停瀾回來了。
他冰冷干燥的手貼在我的額頭上:“怎么發燒了?”
溫柔又深情的聲音讓我恍惚一瞬,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
“你回來了,你不是陪宋瓷去醫院了嗎?”
江停瀾從床頭的藥箱里找出退燒藥,又給我倒了杯溫水,喂到我的唇邊:“我只是送她過去,不是陪。”
“乖,把藥吃了,吃了就不會那么難受了。”
或許是被他的貼心和嬌寵影響,我難得示弱:“不要,我不想吃藥。”
我懷著孕,不能隨便吃藥。
我下意識撫摸了小腹,想著江停瀾要是現在問我為什么不喝。
我就和他坦白,我和他已經有了小寶寶。
不知道是下意識對我忽略,還是其他的原因。
江停瀾只冷了神色抽出被我握著的手,將藥放在床頭:“作為醫生,你應該比其他人更加明白什么叫諱疾忌醫。”
一句話,又將我那一點點期盼全砸碎。
我很想問問江停瀾,他對宋瓷也這樣冷漠嗎?
但最后,我只是苦笑著勾起唇角:“江停瀾,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么做醫生。”
我一向柔和,從沒這樣和江停瀾頂過嘴。
以至于江停瀾愣在原地許久,才想起什么似的回過神來:“你在怪我今天沒陪你去吃飯?”
我喉頭發哽,話還在喉間。
江停瀾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離開臥室去接這個電話。
而能讓他這么接電話的,也只有宋瓷。
可要是放不下宋瓷,何必又要在她面前殷勤?
這時,江停瀾又走了進來,坐在床邊問我:“孕婦是不是不能隨便吃感冒藥?那吃點什么能緩解感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