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電話,林嫻姿會接,借口一次比一次敷衍,這次近乎搪塞。莫實甫昨日也開始疏遠她,再有下屬匯報,刻意提前支走她,來人是誰,匯報哪方面,都開始防備。
她不清楚莫實甫和莫士誠之間有什么貓膩,明明莫實甫打定主意挽救莫士誠,卻并不與莫士誠的人相并,反倒各自為伍。
如今更是有了不再配合莫士誠計劃,繼續與她和顧舟山合作的傾向。
半個小時后。
連盈盈從消防步梯上來,病房外站著兩位保鏢,那位匯報的神秘下屬還沒走。
她又等了十分鐘,病房沒有開門的跡象。
連盈盈心中翻江倒海,轉身下樓,打電話給顧舟山。
“我確認,莫實甫真的意變了。”
顧舟山剛下飛機,低頭上了停機坪的接機專車,等司機緊閉車窗,升起隔板。
他才回復,“莫二先生有暗示過我,老爺子歲數大了心軟,懷舊。不忍他坐牢,也不忍莫建鴻無后,還有為莫建鴻癡情守寡二十年的林嫻姿,讓她交出實權,不能傷性命。”
連盈盈微微顫栗,“那我們之前告訴他計劃——”
“慌什么?”顧舟山訓斥,“我們原本和他定下的就是阻止林嫻姿認回女兒,拖延到莫二先生成功引渡。現在莫二先生還沒有回到新加坡,我們繼續阻撓林嫻姿去齊省相認,有錯嗎?”
“可引渡已成定局,我們這次還要在內地唆使bangjia,挑明林嫻姿的行蹤,逼陸靳霆出手阻止相認。”連盈盈頓一下,才繼續,“我們跟林嫻姿不死不休的惡意太淺顯了,莫實甫一定會阻攔的。”
“不死不休,淺顯?”顧舟山嗤,“你當莫實甫這副優柔寡斷的老心腸,會揣測他的親兒子身陷囹圄,不求解脫,反而放眼遠望,在牢里謀劃大房未來死絕?”
連盈盈不說話。
顧舟山狐疑,“你告訴莫實甫,陸江夏是保胎針的注射者了?”
“沒有。”連盈盈否認,“我記得您的教誨,謹言慎行。”
顧舟山笑,“算你有記性。我明白告訴你,這次bangjia案不止挑明林嫻姿行蹤,阻止她認回陸江夏那么低級。莫二先生打算拋出二十年前bangjia案的一些疑點,好讓金通海借此除掉林嫻姿真正的鐵桿‘右臂’。”
“屆時林嫻姿身邊只剩下金通海這位“左膀”,到了歐洲,莫二先生出獄,她入獄,一報還一報。再等那個陸江夏保胎針后遺癥病發,大房絕種,你才能以假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