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是司景懷那張美艷冷峻的臉。
顏夏輕蹙了眉。
“怎么是你?”
司景懷不知道去了哪兒,渾身都濕噠噠的還在往下滴著水。
但一點不顯得狼狽。
他手里還拿著個木叉,聽到顏夏的聲音,他掃了顏夏一眼。
“醒了?”
“看到是我很失望?”
顏夏抿唇沒答,想到剛才是司景懷的人開的木倉,她心里就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委屈感。
于是干脆躺了回去。
司景懷將木叉插在火堆邊烤,顏夏才看到木叉上還有兩條海魚。
不知道距離落水有多久了,看到食物時,肚子十分沒有出息地叫了兩聲。
她頓了頓,干脆一側身背對著司景懷。
可是側身過去,傷口就立刻被壓,疼的她直冒冷汗。
又只能認命地平躺回去。
司景懷走過來,抬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
“還好,沒發燒。”
山洞里火光昏暗的很,司景懷又背對著光,顏夏大約只能看看到他的五官。
“不是讓人開槍,還救我干什么?”她語氣有點悶。
在海里意識消失前,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媽媽已經死了,顏云海又對自己從未有過愛。
恐怕死了也沒人會在意。
甚至可能,顏云海還會慶祝,她終于不能再跟他唱反調了。
但命運到底眷顧她,還是沒讓她死。
只是她怎么也不想不到救自己的會是司景懷。
他那樣矜貴看什么都不削一顧的人,會為了自己跳進大海?
思緒紛亂。
男人的嗤笑聲自上而下傳來:“你不是說是我泄欲的工具?”
“你死了,那我以后豈不是更難受?”
“你知道的,我那方面的需求一直很……”
“行了,別說了!”
許是身上的疼痛讓她腦子迷糊了,竟然也敢提高音量跟司景懷叫板。
但這次,司景懷倒是什么都沒說。
轉身走到火堆前去烤魚。
脾氣看起來出奇的好。
外面開始刮風下雨,電閃雷鳴的有些嚇人。
顏夏躺在床上,大概也想明白了現在自己的處境。
自己和司景懷應該是被海浪卷到了什么荒島上。
所以只能暫時寄居在這個山洞里。
隨著溫度升高,海魚的香味一點點傳到顏夏鼻尖。
肚子又十分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司景懷起身,將一條魚遞給她。
顏夏搖頭:“不吃。”
她想爭氣的,奈何肚子一點不爭氣,話音才剛落就又叫了兩聲。
司景懷唇角略勾了勾,嗤笑一聲:“你的嘴跟你的肚子似乎沒有商量好。”
顏夏:“……”
司景懷坐下去,把她扶起來:“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顏夏到底沒抗住,還是接過司景懷手上的烤魚吃了起來。
條件簡陋,海魚只能采用最原始的仿佛烤熟。
但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餓了的緣故,顏夏竟然覺得一點都不難吃。
海魚不小,一條魚下肚,饑餓感就消失了。
顏夏轉頭去看司景懷,楞了一下。
一向驕傲矜貴的男人,此時竟然也會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坐在火堆前吃東西。
但或許是他長得好看,也或許是他氣質好。
這樣吃東西的時候,并不讓人覺得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