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穎被噎得滿臉通紅，胸脯劇烈起伏，她狠狠瞪著謝子言，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她的雙手緊握在身側，保養得宜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節泛白。
好一會兒，她才從牙縫里擠出話來：“你......你這是要存心氣死我！”
謝子言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地雙手插兜，聳了聳肩。
臉上還是那副不羈的吊兒郎當樣：“媽，我可沒那閑工夫氣您，說的都是大實話。”
他微微歪頭，看向衛穎，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透著股子清冷。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母子倆劍拔弩張，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謝子言平日里看著嘻嘻哈哈，可是我明白他其實從小性格卻小，但是能夠一步步走到現在，成為警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許也正是這份職業給予了他勇氣。
我忍不住開口勸道：“阿姨，子言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您先消消氣。”
衛穎猛地轉頭看向我，像是才想起我還在場，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可聲音還是帶著幾分顫抖：“清念，你瞧瞧他，多有主意啊！放著好好的謝家少爺不當，非要去當個什么小警察，風里來雨里去的，還掙不了幾個錢，圖什么呀！”
謝子言挑了挑眉，接話道：“我圖個心里痛快，圖個自由自在，這可比守著謝氏集團自在多了。”
衛穎冷哼一聲：“你就作吧！等你以后沒錢沒勢，流落街頭，可別指望我和你爸幫你。”
謝子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可那笑容里卻透著幾分悲涼：“放心吧媽，流落街頭我也認了，總好過在這牢籠里，假裝幸福。”
他頓了頓，目光直直地看向衛穎，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些許認真，“您呢，也別再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如果怕沒人接管謝氏集團，要不再努力一下，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衛穎像是被這話擊中了要害，身子微微一晃，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有驚愕，有恍然，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落寞。
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個臭小子，竟然說出這種話，你......”
后面的話，她沒再說下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謝子言，語氣稍稍緩和了些：“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選吧，但愿你以后別后悔。”
說完，她便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謝子言緊繃的肩膀這才松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臉上的疲憊再也掩飾不住。
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剛才那些話，太狠了點。”
謝子言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是當真的，是想讓她徹底對我死心。而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一回。”
沒一會兒，焦圣雪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她腳步急切，一下子停在謝子言面前，那雙大眼睛滿是好奇，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開口就問：“你到底跟阿姨說了啥呀？瞧把她氣成這副模樣，臉都白了。”
謝子言微微仰頭，下巴輕揚，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回道：“我就說我既不想結婚，也沒打算要孩子，更不愿意接手謝氏集團，這日子我想自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