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童的話我全身不由僵在原地,打量著站在眼前的女人。
大腦一片空白,唯有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似要沖破胸膛,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也抬起頭,目不斜視著盯著我,那雙鋒利的雙眸里透著一絲輕蔑的笑,讓人毛骨悚然。
“你在胡說什么?”我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慌亂與憤怒,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低沉而帶著警告的意味,雙手在身側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蘇童卻仿若未聞,對我臉上洶涌的怒意視若無睹,她微微揚起下巴,不緊不慢地繼續開口,“難道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她頓了頓,聲音里透著一絲惋惜,一字一句道:“謝晚晚死了,如果謝子言也死了,你說謝氏集團還會存在嗎?”
話音落下,我一把死死地握住蘇童的手腕,直勾勾地盯著她,從牙縫中冷冷地擠出一句:“是誰告訴你謝晚晚死了?”
謝晚晚的死訊被捂得嚴嚴實實,知曉此事的人寥寥無幾。
蘇童怎么會得到消息?
我第一反應是衛穎,可衛穎向來精明,絕不會蠢到四處宣揚。
除此以外,知道謝晚晚死的事情,那還有另外一個人了,那只有自制造這場悲劇的幕后黑手,
也就是殺死謝晚晚的真兇。
想到這兒,我后背沁出一層冷汗。
蘇童顯然沒料到我會有如此過激的舉動,她的眼底瞬間掠過一抹錯愕,緊接著是濃濃的驚恐,身體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或許我異常的舉動,勾起了她某些不愉快的回憶,嚇得她臉色變得煞白。
我湊近她,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嘀咕道:“誰讓你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的......”
蘇童抿了抿嘴唇,目光沉沉地盯著我,“白清念,我并不是你的敵人。”
“哦,是嗎?”我冷笑了一聲,松開了蘇童的手腕,聲音一滯,“可是你對我做過的事情我可沒有忘記。”
蘇童皺了皺眉,輕輕抬起那只受傷的手腕,她輕嘆一口氣,低垂的眼眸中透著無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以前的確看你不順眼,誰讓你搶了心怡姐喜歡的人,你也劃傷了我的臉。”
她頓了頓,抬眸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知道有人在我的藥膏里下了毒,是你找人幫我治的臉傷。”
我微怔了一下,當初我劃傷蘇童臉后得知她的臉遲遲沒有好,但是我下手的時候其實是有數的,只是劃破了她的表皮,雖然流了不少的血,但實際上傷并不是特別嚴重,傷口不可能遲遲無法愈合,于是便找人去幫忙看了一下。
結果才發現她其實是有人在涂抹的藥膏上加了料,才會使得她的臉一直沒好。
“我只是不想讓你訛上我罷了。”我實話實話,倘若蘇童毀了容,以后一定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她還有一個難纏的媽季靖。
蘇童嘆了一口氣,垂下眸,臉色稍沉,“有人告訴我謝晚晚死了,后來我就去查了,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但是這件事情我并沒有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