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鬧什么?洲兒,你自己傷到哪里了?”高衍蘭一陣厭惡不耐。
程箏一言不發,蹬蹬蹬跑上樓,背影搖擺。
傅硯洲扔下高衍蘭和方晚星也跟了上去。
方晚星嫉妒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轉頭換上一副小白兔的模樣問:“衍蘭嬸嬸,硯洲哥哥不喜歡我嗎?我關心他,他都看不到。他手背上真的有好多傷口,都是......程箏姐姐故意弄的......”
高衍蘭的手緊緊攥住,眼中跳躍著兩簇怒火,原本端莊高貴的面相變得越發陰郁。
“衍蘭嬸嬸?”
高衍蘭回過神揉揉方晚星的肩膀,“晚星這么好,你硯洲哥哥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呢?他就是太有責任心了,才會被那個女人一直耍手段拿捏。放心吧,真正有緣的人,終究會在一起的。”
方晚星面露嬌羞,低下頭偷笑。
“好吧,我一定會等硯洲哥哥的。”
程箏回房間后無力地坐在沙發上,額頭紅腫,手心有殷紅的血跡,伴有嘔吐感。
她嘆口氣,身體是自己的,于是又費力起身想去找醫藥箱。
傅硯洲緊跟著推開房門,按住她雙肩,快步把醫藥箱拿來。
程箏沉默地去翻找酒精、碘伏、紗布,傅硯洲看不過了,發了脾氣!
“你不要再倔了好不好!程箏我問你,我身上有病毒嗎?你跟我劃清界限、分得那么清、碰都不愿讓我碰,你當我是死人嗎!”
耳邊的厲聲穿透耳膜直抵大腦皮層,刺激得程箏閉上了眼,強壓下胃里翻涌的食物。
傅硯洲胸口劇烈起伏,奪過她手里的東西為她處理傷口。
他的呼吸打在她臉上,抿著唇,神情、動作異常專注,小心輕柔。
程箏發出一聲哼笑。
“真惡心。”
傅硯洲動作一頓。
她輕喃:“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別人見了以為是我自己撞的呢。”
“......”傅硯洲心底溢出酸澀的感覺,漫延至全身每一處神經。
程箏還沒完,“你身上沒有病毒,你就是病毒,沾上你,我沒有好事。”
——
“你媽跟人跑了,你能是個什么干凈的東西?竟然敢暗戀傅硯洲?臭婊子!”
“湘湘,你說怎么辦才能讓她長記性?”
“你們給我扒了她的衣服,大奕,你的煙抽完了嗎?”
惡毒猙獰的面孔,好幾雙邪惡的手,放肆的笑聲......
上半身幾乎衣不蔽體的她,頭發凌亂,帶著巴掌印的兩頰,嘴角的鮮血......
“就在她鎖骨的位置印上一個標記,這輩子都不可以掉哦,讓她記住,她就是個婊子生的,不配喜歡硯洲那樣的人。”
“我錯了,我不喜歡傅硯洲,我不配喜歡他......”
——
“我錯了,我錯了......”
程箏又做噩夢了,滿頭大汗,不停囈語。
她躺在病床上,傅硯洲給她簡單消毒后就帶她來了醫院。
診斷有些輕微腦震蕩,傅硯洲想都沒想就給她辦理了住院手續。
特護病房內靜悄悄的,床頭亮著暖色的柔光,溫馨得像在私人臥室。
傅硯洲不知去哪兒了,只有她一個人。
她頭還有些痛,正想繼續睡過去,手機卻響了。
“喂?倪主任?”
她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凌晨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