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還是下著大雨呢，當時我打電話給他。
他以為我是個騙子。
電話是我從蘇亦辰的郵箱里找到的，記住了公司里每一個管理部門的負責人。
但我也知道，別的事情做了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所以第一個就打給了陳海洋。
“當時你也太直接了，還讓我帶上東西陪你去見客戶。”
“我第一反應，那個人是瘋子吧？”
“董事長都不在了，公司哪里還有什么客戶可見呢。”
那會兒公司都要破產了，員工就等著發工資。
領了工資就走人，沒幾個人是真心地還待在公司里。
也沒有人相信，蘇氏還會重新沖出重圍。
站在京北商圈的頂端。
我聽著陳海洋說的那些，也笑了起來。
“我那會兒不就是個瘋子嗎？”
“為了蘇亦辰，別說什么臉面了，自尊都可以不要了。”
“我們兩人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客戶公司前臺，別說多狼狽。”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他們看我們的眼神。
嫌棄，還有不可置信。
就那樣哆嗦著身體，我們在前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衣服上的雨水都要流干了。
路過的人也都會看我們。
他們一定是在想，我們是來做什么的。
不會是躲雨的吧。
還是到公司來面試的。
誰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是為了蘇氏而來。
我們說起那年的事情，兩人都相視一笑。
“你說那個時候我們真的很勇敢是吧？”
“都不知道是否能成功，就一家一家客戶的敲門。”
“被罵了多少次，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陳海洋也和我一樣的想法，大概是現在年紀大了。
居然沒有當初有勇氣了。
他認識我的時候，我也才剛畢業沒有多久。
哪知道這一晃，十年就過去了。
“芝芝，倘若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你還會和原來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我望著他，“你覺得我那時候有選擇嗎？”
“也對，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又怎么會知道是什么樣的結果呢。”
“是呀，但這世上也沒有后悔藥。”
若真的可以時光倒流，我或許就不會喜歡蘇亦辰。
會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注意到謝青林。
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然后結婚生孩子。
我也不會失去蘇語。
但，這又怎么可能會發生呢。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往前看。”
“而且我現在過的也挺好，我還怕重新來一次呢。”
“那樣我也不可能認識你，更不可能還會遇到我現在的未婚夫。”
我說完，微微一笑。
一杯酒下肚，似乎把曾經的過往都拋之腦后。
不管是蘇亦辰，還是江婉。
又或者是我死去的孩子，我都只能選擇淡忘。
“你今天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總不能還不和我說實話吧。”
“海洋，倘若是要讓我幫忙的地方，我竭盡所能。”
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誰對我的好，我也都會記在心上。
如果陳海洋真的需要我的幫助，我有那個能力，也愿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