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丫頭,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了。”
“嫁為人婦了,就得斷了以前那些不干凈的習慣,規規矩矩侍奉世子爺。”
姑嫂舅母的這么一人說一句,君嫣蘭臉上的面子是一點都掛不住了。
她生怕陸炳誤會,想要給陸炳解釋幾句,不是這群老婆娘說的那樣。
可陸炳卻仍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不喜歡君嫣蘭,也不在乎君嫣蘭的過往。
可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以前喜歡拋頭露面和其他男人勾搭。
是以,他現在聽了這些閑言碎語后,對君嫣蘭的厭惡程度又多了幾分。
君嫣蘭悔恨莫及。
恨不得把帕子都給絞亂。
早知道,她就不該去招惹君未雪了。
這個賤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以前不都是悶葫蘆,一個屁都打不出來的嗎?
君嫣蘭望向君未雪,目光恨不得在她臉上戳出一個洞。
可君未雪卻朝著身邊的獨孤尋遠丟了個眼神,在他耳邊耳語,“遠哥,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當小人的樂趣了。”
獨顧尋遠也朝她笑了一下,眼眸輕彎,“娘子,你學壞了。”
什么叫現學現用?
君未雪現在就是。
她從小就被灌輸大家閨秀必須得識大體慎言謹行,不可頂撞長輩議論兄弟姐妹,任何時候都得顧忌身份。
所以,她不能與下人見識,也不能與姨娘等長輩計較,還不能和君嫣蘭一個妹妹去爭。
每次有口舌之爭,她都是一笑置之,在心里告訴自己不過是被狗咬了一口,不必理會。
可和遠哥待久了以后,她發現,偶爾爭一爭也挺好的。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外耗那些壞人。
看君嫣蘭那個臉青一塊白一塊的狼狽樣,她心里就覺得挺舒坦的。
“行了。”嚴氏打斷這危險的話題,以防生出什么事端,“大喜的回門日子,別說過去的事了。”
流言蜚語還沒炒熱,便被一鍋蓋蓋死。
嚴氏掃了一眼君未雪,雖有不滿卻還是和善道:“一路辛苦了,能回來就好,大家都在等你們。”
說的好聽叫等,說的難聽點,叫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君未雪知道自己低嫁給遠哥這事,在整個家族里都被傳的很難聽。
世家大族的后宅女眷們,沒事就喜歡攀比說閑話,看哪家姑娘嫁的好,哪家姑娘嫁的不好。
像她這種嫁的特別不好的,自然就更加會被說閑話。
從她進門起,二房那邊的舅媽就恨不得把幸災樂禍的表情刻在臉上。
柳姨娘就更不用說,巴不得她哭著說,自己過的有多慘。
“是啊是啊,雪丫頭,你這幾天過的好不好?要是吃了苦可一定要給娘家人說,娘家人給你撐腰。”
柳姨娘才消停不過半刻,又興匆匆地開始挑事。
大嫂周氏捂著足有五月大的孕肚,也好奇地問:“對啊,聽說你只帶了翠柳一個貼身丫鬟,夠用嗎?”
“這家中里里外外的活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還有書房庫房的桌椅板凳要擦洗,一個丫鬟怎么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