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嫣蘭推開朱雀,將陸炳扶進自己懷里,“讓開,世子爺不是你這種下賤胚子能碰的。”她堂堂少夫人在這呢,哪里需要輪得到一個貼身丫鬟動手。君嫣蘭拿出帕子給陸炳擦臉,甚至連被朱雀碰過的地方都要仔細擦上一擦。嘴里左一個低賤右一個下賤,將朱雀羞辱的是體無完膚。朱雀捂著半邊側臉,眼眸低垂,臉上看不清表情,但手指卻緊緊掐住裙擺,指關節泛白。君嫣蘭看她沒動靜,還以為她是不服氣,趁著這大好的機會,繼續鬧騰,“怎么,不服氣我打你?想打回來?”“好啊,你打回來。”君嫣蘭揚起半邊臉,故意湊到她面前,“我好歹是世子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要是敢打我,就是在打侯府的臉面,到時候看你怎么向世子爺交差!”君嫣蘭這么激朱雀,就是想側面警告她,不要妄想等世子爺醒來以后就偷摸告狀。自己是明媒正娶進來的少夫人,是主子,收拾她這個小小的丫鬟是名正言順的,可要是她反過來敢爬到自己這個主子頭上,那就是她這個做丫鬟的以下犯上,到時候世子爺也不會向著她。朱雀眸里濃烈的恨意涌動幾番,在臉上的疼痛漸漸散去后,理智占據上風。算了,現在世子爺的身體最重要。“少夫人教訓的是。”朱雀語氣毫無感情,只陰森森地垂著腦袋,“世子爺傷勢嚴重,奴婢去叫李二和大夫。”說完,朱雀就匆匆往屋外走,關上了門。因牽掛著陸炳的傷勢,朱雀也沒時間和君嫣蘭拈酸吃醋,只提醒了一句“少夫人千萬別亂動爺的身體,以免傷勢加重”。君嫣蘭卻以為她是被自己教訓怕了,才一個屁都不敢放,灰頭土臉的出去。“哼,賤婢就是賤婢,還敢和主子爭,想得美。”君嫣蘭想起出嫁前,君未雪還特意對自己提醒過,這個叫朱雀的貼身侍女手段不一般,貌美如花,體香招蝴蝶,是天生勾引男人的尤物,可現在她見了,卻也覺得言過其實,這小小麻雀一般的很。君嫣蘭自認為美貌風情都要勝過這賤婢十倍。至于體香......哼,世子爺對香過敏,就不用說了。唯一能讓君嫣蘭有些忌憚的,便是這小賤婢陪在世子爺身邊這些年,兩人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主仆之情。這男人嘛,最是喜歡吃窩邊草,萬一世子爺不挑嘴,哪個晚上喝醉了想不開,就把人吃了,又給了人位份,那豈不是又給她在這后宅中多了一樁隱患。不行,君嫣蘭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雖然說身為正房夫人,是不能善妒,也不能阻止丈夫納妾的。可她怎么樣都不希望讓下邊的小妾提前懷上世子爺的孩子。她現在地位不穩,既沒和世子爺圓房,又沒籠絡到婆婆文氏的心拿到管家權,連下人們都敢在底下編排她。要真讓朱雀有機會母憑子貴抬上妾室,那以后丈夫寵妾滅妻架空她,豈不是余生凄涼?君嫣蘭的腦洞往奇怪的方向發酵了一大堆,越想越后怕,連帶著放陸炳躺上床時,手還哆嗦了一下,害得陸炳的頭砰一下撞上了床柱,整個人側身從床上翻了下來,傷口又撕拉一下裂開一大塊。君嫣蘭:“......”幸好屋內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