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回來,是你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好了字。”程知鳶淡淡說。
賀瑾舟沒料到,他都妥協到這種地步了,程知鳶的態度卻一點沒有放軟的意思。
他有些頭痛的摁了摁眉心,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那你想怎樣?要錢嗎?多少可以滿足你?”
程知鳶靜靜看著他,“我只要賀總按照協議辦事。”
“是你先違背了協議的內容。”
賀瑾舟忽然怒吼,情緒壓抑,雙眼怒火中燒,“程知鳶,你怎么可以在背叛我之后,還這么理直氣壯?誰給你的膽子?”
程知鳶仍舊平靜地望著他,待他眸中的怒火沒有那么強烈了,她才問,“有沒有第二種選擇?”
“沒有。”
賀瑾舟態度強硬,“孩子就算是生下來,我也絕不會讓他們留下。”
“絕不留下是什么意思?”程知鳶笑著問。
“我賀瑾舟,絕不會養別人的孩子。”
“所以,無論如何,這個婚,賀總是不想離了,對嗎?”程知鳶問。
賀瑾舟臉色沉了下去,厲聲道,“程知鳶,別得寸進尺,最后將我對你的那點兒耐性跟感情,都磨沒了。”
話落,他霍然起身,大步離開。
......
程知鳶不想再跟賀瑾舟耗下去了,一天也不想。
但她要離開,必須先跟賀瑾舟以及賀家劃清界線。
不然,法律上,她就還是賀瑾舟的老婆。
她生的孩子,還是得認賀瑾舟當爸爸。
她想了一天,都沒有想出十全十美的可以跟賀瑾舟現在就離婚的辦法。
晚上七點半,是許念禾的演奏會。
程知鳶早就跟蘇星覓約好了,一起去聽許念禾的演奏會。
傍晚時分,蘇星覓開著車,準時出現在了江洲灣。
程知鳶忽然有點兒不太想去,但蘇星覓都到了,再者,她其實也好奇,許念禾水平到底有多高。
是不是真的配得上“大提琴皇后”的美名。
畢竟,許念禾是在被賀瑾舟從北方小鎮帶到江洲后,她才開始真正接通大提琴的,學琴的時間,到目前為止也就五年多。
除非她真的是在大提琴方面很有天賦,不然,很難達到所謂的“大提琴皇后”的水平。
而據程知鳶所知,許念禾之所以愛上大提琴,不過是因為賀瑾舟喜歡而已。
她也學過幾年的大提琴,不過因為她自己不喜歡,所以中途放棄了,一心研究各種古籍和藥理知識。
蘇星覓有一陣子沒見程知鳶了,見她氣色還不錯,面頰帶著紅潤,這才放心,確定賀瑾舟沒有怎么欺負她。
“許念禾的演奏會,你就穿成這樣去啊?妝也不化一個?”
見程知鳶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淺色家居服,頂著張干干凈凈的素顏就要出門,蘇星覓有點兒怒其不爭。
程知鳶上下打量自己一遍,“又不是去參加什么晚宴,難道我還要穿的很隆重?”
“當然啊,必須的。”
蘇星覓說著,直接拉著她往電梯走,上三樓。
她循循善誘,“你想想啊,許念禾是什么人,她可不僅是今晚的主角,還是賀瑾舟包養的三兒,你這個正宮娘娘給了她天大的面子去看她的演奏會,那是不是得全方面碾壓她,讓她心里有點兒逼數,姐們可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