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劇烈地掙扎起來,她現在壓根無法接受與這個男人有一絲一毫的身體接觸。陸景琛不管她的掙扎,步伐穩健地將人扛到了餐桌上,將人禁錮在椅子前,推來一碗早已放涼的飯,說:“吃。”許念初看著面前的飯菜,臉上因為剛剛的掙扎而顯得紅潤了幾分,透出了幾分活氣,沒有那么蒼白了。她抬頭看著陸景琛緊繃的臉色,突兀地笑了。“你管我吃飯干嘛?死了不是更合你的心意?”陸景琛低頭看著女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又急又躁,頭一次覺得對付許念初會是這么棘手的難題。“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之前是怎么對我的?”“你不是死命掐著我的脖子想把我掐死嗎?你不是想為你和顧寧死去的孩子報仇嗎?”許念初眼神兇狠地盯著他,一旦沒有愛,一旦沒有顧忌,扎人的話就能像最鋒利的刀子一樣,刀刀見血。“你掐死我啊!”陸景琛顯然被許念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激怒了,拳頭已然握緊,但不知為何沒有發作。許念初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直接大手一揚,把面前盛著飯的碗打翻了。“嘩啦”一聲,是瓷器碎裂的聲音,里頭盛放著的飯甚至有好幾粒撒到了陸景琛身上。將他昂貴的,一塵不染的衣服弄臟了。許念初這種找死的行為果然激怒了陸景琛。整個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整個人提起來,被拖著向后走了幾步,椅子被撞得向后移動,發出了刺耳的“刺啦”聲。許念初整個人重重地靠在墻壁上,后腦勺撞到墻壁的時候發出了一陣悶響,她痛苦地閉上雙眼,嘴角卻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再痛些吧,再痛些吧。”許念初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竟然感到幾分快意。心里實在太苦了,她急需一些外化的痛苦來消耗她內心的疼痛。身體上足夠痛了,心里的痛就感覺不到了。纖細的脖頸被男人的大手掐住,許念初一睜眼,就看到陸景琛赤紅的雙眼,兩人的距離近到她可以在男人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許念初絲毫沒有掙扎,掙脫了求生的本能,靜靜地看著陸景琛,感受著身體上窒息的快感。許念初知道自己的心理狀況不對,可她喪失了自救的本能,被困在這棟像囚籠一樣的房子里,她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順暢,真的太痛苦了。許念初昨晚盯著天花板盯了整整一個晚上,她覺得日子怎么會過得那么慢,一輩子真的好長,還不如將時間終結在痛苦剛開始的時候。陸景琛在盛怒之下,對上了許念初了無生氣的眼睛,手下的脖頸纖細得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斷,而身下的女人在死亡的威脅下竟然沒有掙扎,嘴角帶著一縷若有似無的微笑,就好像,她等這一天很久了。陸景琛的心猛地一跳,突然涌起了巨大的恐慌,手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動作比他的腦子還要快,條件放射地握住了許念初的雙肩,阻住了她下落的趨勢。許念初卻在這時候掙脫了他的手,看了陸景琛一眼。那一眼,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觸及許念初眼神的那一瞬間,腦子里驀地迸發出一句話。“哀莫大過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