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得手一抖,鍋上的熱油在下一秒濺到她的手背上,忍不住“嘶”了一聲。
沒有回應陸景琛的話,只是默默加快了炒菜的動作。
倒鹽的時候甚至還往后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男人坐在主位上,閑適地等待開飯的樣子,心里有了幾番計較,忍不住多灑了些鹽。
“可以吃了。”
陸景琛沉默地看著一桌子賣相不算太好的菜肴,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很想開口質問,“怎么比你之前給我做的那些難看那么多,你到底有沒有用心”,最終還是沒說話。
率先夾起放在眼前的小炒肉,吃倒還是能吃的。
陸景琛沒有再說什么。
“你吃這個。”
一直不言不語打算當死人的許念初卻在這一刻突然開口,夾起離他最遠的青菜,送到了自己碗里。
陸景琛面對她突如其來的示好動作,難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很快將青菜送入口中。
表情卻在下一秒變得有些古怪,他頓了頓,多年來的良好教育在這一刻起了作用,最終是忍著惡心把大口送入的青菜咽了下去。
咽下去后,立刻端起一旁的水杯,猛喝了一大杯水,余光始終沒有放過坐在一旁看完全程的罪魁禍首。
“你故意的?”
陸景琛放下水杯后,抓起許念初垂放著的手,審問似的盯著她。
“我也不知道這菜這么咸,你也知道,我做飯水平本來就一般,你還要......”
許念初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微揚的嘴角卻泄露出她真正的內心。
“你怎么知道這菜很咸?”
許念初咯噔一聲,知道自己說錯話,暴露了,對上陸景琛冷硬的雙眸,破罐子破摔,干脆沉默了。
陸景琛一錯不錯地盯著她,試圖從女人臉上找出類似于懊悔、愧疚的情緒,但最終沒有。
他將許念初的手重重放開,任憑其無力地垂落,最終冷笑一聲,“不想跟我待著就直說,沒必要做這些惡心人的手段。”
陸景琛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念初,說:“你以為我就很想和你待在一起?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
許念初看他那樣子,心里也來氣,“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把菜做成這樣,你不是想吃嗎?你吃啊。”
說罷將那盤“罪魁禍首”青菜又往前挪了幾寸,也就愈發強烈地感受到男人身上想要毀天滅地的氣勢。
可她就是不想又像之前一樣溫水煮青蛙似的和他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下去,傷痛隨著時間的積累是會讓人習慣的,許念初不想要習慣,也不想要麻木。
既然她不好過,那陸景琛也別想好過。
她就是想要看到他情緒劇烈波動的模樣。
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自己歇斯底里,而他面容平靜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太平靜的話,就會顯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從頭到尾的自導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