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這里變得靜悄悄的,就總感覺有些詭異。
許念初跟緊了文德,低著頭沒有再到處亂看,然后發現他的腳步越來越慢。
許念初狐疑地抬起頭,透過他,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心跳比她反應更快,萬籟俱寂之中,她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硬生生止住了腳步,像在地底下生根了一樣。
文德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沖那個背影喊道,“陸總,人帶來了。”
然后那個挺括的背影由此轉身,許念初看清了來人。
陸景琛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絲綢西裝,面料不知是什么材質,遙遙看去,泛著微光。西裝的領口挺括,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長的頸部線條,本就嚴肅的面容在鋒利的領口線條下顯得更加威嚴,不像是去參加婚禮的,倒像是去開什么重要的會議。
許念初看著他明顯精心打扮過的面容,妝容在臉上錦上添花,將五官襯得更加立體深邃,像古希臘刻意雕琢出來的雕像。
“他還是很重視這場婚禮的。”
許念初在心里想。
不過男人此刻就是再好看,她也沒心思欣賞了,兩相對望之際,男人那雙幽深的眸子幾乎要將她拆吞入腹。
走廊上的光線很明亮,能把人的神態,動作很清晰地映照出來。
“你先下去。”
她聽到陸景琛對文德說。
文德很快離開了,擦肩而過的時候,許念初似乎感覺到他偏頭看了自己一眼,長長的走廊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景琛的眼睛牢牢地鎖定她,像是在追逐一只一定會到手的獵物。
許念初眼見著他自光下從容走來,姿態閑適,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幾步。
男人身高腿長,很快就走到了她跟前。
許念初抬頭,望進了那雙微起波瀾的眸子。
“你把我送過去的紙條撕了?膽子挺大。”
陸景琛輕挑眉頭,頭微微朝右偏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充斥著一種委屈又輕佻的矛盾感,總之看得許念初挺難受的。
她低下頭,沒有再看他,只說,“撕了又怎么樣?”
“嘖”,陸景琛低頭,只能看見許念初的頭頂,對她這種不配合的態度頗為不滿。
“還挺犟的。”
他邁開步子,更近地靠近她。
許念初一驚,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至整個人靠在墻壁,退無可退。
陸景琛驀地湊上前來,右手搭在了墻上,很熟悉的禁錮姿勢。
“你離我遠點。”
許念初眼見著他越靠越近,忍不住拿手推了他一下,很顯然,根本推不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陸景琛今天似乎噴了香水,那一股雪松味愈發濃郁,縈繞在許念初鼻尖,怎么也散不去。
“回答了,我就是故意撕開你看的。”
許念初干脆破罐子破摔,一雙倔強的眸子看著他,再一次嘗試提出要求,“我不想來。”
陸景琛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說:你答應我了。”
“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