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偏偏姜令芷渾然不覺,還是笑吟吟地打招呼道:“哎呀,是大嫂呀,這么晚了,做什么去呀?”
陸氏惱恨瞪了姜令芷一眼。
到底沒忍住,陰陽怪氣道:“去你們姜家提親呀!四弟妹還不知道呢,你們姜家的女兒,要做妾了。”
做妾可不是什么體面事,誰家姐妹有做妾的,連帶著自己都要矮人三分。
偏偏姜令芷渾不在意,只是嘖了一聲,還一副十分同情的語氣:“那大嫂這回可是拿不著豐厚的嫁妝了。”
陸氏氣得咬牙,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云柔忍不住啐了一聲:“呸,什么人呢!”
雪鶯拉著她:“別跟她一般見識。這就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以后啊,大房院里只怕是有的熱鬧看呢。”
云柔點點頭:“說的也是。”
姜令芷拉著倆八卦的丫鬟,回了順園。
一進門就見院里多了幾盆牡丹。
下人說,是二夫人顧氏派人送來的,還是極稀有貴重的姚黃牡丹。
云柔一下子又驚喜起來了:“四夫人,二老爺院里的牡丹最是好看了,尋常寶貝得跟什么似的,二夫人竟也舍得給咱們送這么幾盆。”
雪鶯也道:“是呀,這幾盆都是根強苗壯的,還有好幾個花苞沒開呢,要是好好養護著,能開到五月中旬呢。”
姜令芷笑了笑,二夫人顧氏玲瓏心思.
知道牡丹宴的事借了她的東風,這就給她送謝禮示好來了。
她點點頭:“那就好好養著吧,春日可是賞花的好時節。”
“傳晚膳吧,我餓了。”
今日心情好,她要吃兩碗。
......
姜府。
楚氏正和陸氏你來我往的商議著親事。
陸氏語氣冷硬:“姜夫人,姜二小姐跟了蕭宴,我們國公府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家,同意納她為妾,三日后來迎親。”
楚氏臉色十分難看:“蕭夫人,何苦到這一步呢?令鳶和蕭宴到底情投意合,她還懷著你們蕭宴的孩子,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顧及嗎?”
陸氏漠然道:“那也得進了國公府,才是蕭家的種。”
姜令鳶躲在偏房里,聽到陸氏要讓她做妾的話后,怒火中燒,抬手打翻了炕桌上的香爐,又將屋里花瓶都砸了個稀爛。
“姜夫人,去勸勸吧。我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不同意,我可就走了。”
楚氏見陸氏這幅態度,也實在無法,只好起身去了偏房。
姜令鳶一看見楚氏,立刻哭著說:“阿娘,我不做妾!我不做妾!”
楚氏心疼地拍著她的肩膀:“別哭了,別哭了。”
姜令鳶又氣又恨:“阿娘,都怪姜令芷,她為什么要搶我的嫁妝,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啊......嗚嗚嗚......”
楚氏嘆著氣:“可是鳶兒,事已至此,咱們也沒別的法子......”
姜尚書得知此事后,只有一個態度,就是一根白綾勒死姜令鳶,以正姜家的門風。
任憑姜老夫人和姜潯說什么,都拗不過姜尚書。
若不是陸氏來了,這會兒,令鳶已經下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