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這是鬧鐘響起的第三遍,我昨天折騰到四點才睡,實在困得不行,鬧鈴關了一個又一個。
“啊啊啊。”,我猛地掀開被子,像死人一樣大大張開,身體仿佛粘了強力膠,撕都撕不開。
全身上下都還處于休眠狀態,除了大腦。
一時間,大腦還未掌握身體的控制權,焦急又擺爛地運作著。
請假的草稿改了一遍又一遍,但一想起昨晚的祺軒,心里又實在放不下,只好爬起來洗漱上班。
來到辦公室放在包包,我直奔班主任辦公室找到徐老師。
“徐老師,祺軒沒事兒吧,什么時候能出院。”
徐老師嘴巴塞的滿滿當當,她伸出手掌擋在我面前,努力地吞咽著。
我拿過一旁的水杯,“沒事兒,不著急,你慢慢吃。”
我看著她的喉嚨硬生生劃過一大坨食物,看得我嗓子疼。
她朝天大大地吐了口氣,又拿起水杯“咚咚咚”喝下幾大口。
“噎死我了。”
我拉過旁邊的椅子坐在她身邊,笑看著她,“誰讓你吃那么一大口。”
“我哪知道你會突然冒出來。你還真是挺關心他的,一大早就跑我這兒來。”
“他畢竟是我帶帶我第一個我學生嘛。”
徐老師上下掃視一圈,盯著我點點頭,“嗯~,真是個好老師,祺軒有你是他之幸。”
我伸手打了她一下,“跟你說正事兒,別鬧。”
徐老師閃身躲過我的擊打,又夸張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好兇啊,我怕死了。”
我瞪著她,不發一言。
“哎呀,好了好了,我跟你說。”
“祺軒,沒什么大礙,就是腿有點骨撕.裂,打個石膏修養一兩個月就好了。”
“昨天晚上我剛接到電話就趕過去了,祺軒剛拍完片躺在床上。”
徐老師滑動椅子,靠近我小聲說道:“我去的時候,他媽已經到了,我站在走廊上都聽見他媽在罵人。”
“一個勁兒地罵小chusheng,咋不去死啥的。”
“也就是你來了之后,可能情緒也穩定下來了,她才收斂些的。”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嘛,我看祺軒媽媽平時挺溫柔的,沒想到這么暴躁。”
徐老師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嚴肅地拍拍我的肩膀,“那種情況,哪個當媽能平靜,你不懂,以后有了孩子就理解啦。”
我拍掉她的手,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單身漢哪兒來那么多感悟。”
“你管我,我沒吃過豬肉,我總見過豬跑啊。”
“誒誒誒,別走啊,還沒說完嘞。”
我扶著門框,轉頭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快吃你的飯吧,待會兒又有家長來找你了。”
徐老師口中的祺軒媽媽和平時見到的她,有很大的區別。
平時的她客氣講理,昨晚的她暴躁粗魯,雖說孩子出事,當媽的肯定很著急,但如此罵自己的兒子,確實有點太過分。
昨天晚上低著頭一聲不吭的祺軒,和第一次見面躲在徐老師背后的祺軒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