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
我隱約聽到潘全自言自語的聲音，但隔著房門實在聽不清。
“我不管，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沒有退路了。”
“不，只要你想，你就還有退路。”
潘全冷笑一聲，“你想讓我放了你。”
藥物逐漸起效，我的腦子又開始昏沉，甚至比之前在飯店的情況更嚴重。
我看了看手中的刀，咬咬牙，狠狠地在手臂上劃了一道。
“嘶”
疼痛讓我的大腦得以暫時有了力量對抗藥物。
“對，只要你放過我，我保證這件事爛在肚子里，絕對不會報警。”
“哈哈哈哈。”
潘全突然笑起來，“你當我是傻子嗎？就你之前的作為，你覺得你有什么可信度。”
“我今天要是放過你，死的人就是我了。”
“砰，砰，砰。”，潘全繼續砸門。
老舊的房門看起來就快要支撐不住了，邊緣的墻體隨著節奏，落下了不少灰。
我抬頭看著房門的上邊緣，心里的恐慌逐漸攀升。
我咬緊牙關，又給手臂劃了一刀。
鮮血順著衣服，“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腦子卻還是越來越迷糊，我狠狠心用手使勁按壓傷口。
我深呼吸一口氣，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
潘全的耐心已經被我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而耗盡了。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真的被他闖進來，今晚我在劫難逃。
可從剛才到現在，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賤人，開門，賤人，等我進去，有你好受的。”
我苦笑一聲，心里的希望之光越來越暗淡，就快要熄滅。
我一點一點滑下來，坐在地上。
“砰砰砰。”
一陣屬于鐵門的敲擊聲響起，就像天籟一般。
“你好，請問有人嗎？”
“我們是物業的，樓下的業主說他家的廁所堵了。”
“我們需要進來看看，可以嗎？”
突如其來的到訪，讓潘全的心一下就緊了。
他壓低聲音警告我，“別說話，不然有你好看的。”
潘全小心翼翼地將外面的燈和電視關掉，然后趴在門邊聽外面的動靜。
“沒人嗎？”
“不可能，我剛才還聽見里面有電視的聲音，燈也亮著的。”
“那奇了怪了，怎么沒人開門。”
那人又敲了下門。，“你好，我們只是來看看廁所，樓下的廁所現在堵得很厲害。”
“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個忙吧。”
“我們也是沒辦法，業主催的急，大家互相體諒一下。”
潘全屏住呼吸，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算了，走吧，明天再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只有我和潘全的呼吸聲。
潘全和我都貼在門上細細聆聽。
他在確認他們是否真的走了，我也在確認他們是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