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墨白從浴室出來,施遙已經(jīng)半夢半醒。
他傾身而上時,只輕輕一拉,便將人拉到了身下,隨即躲無可躲的吻便接踵而至。
施遙猛然清醒過來,按住了梁墨白不知何時探進(jìn)她睡衣里的手。
“我累了。”她別過頭去。
這是她第一次拒絕梁墨白的求歡。
梁墨白的手還搭在她的纖細(xì)的腰肢上,沉聲道:“我記得今天不是你的生理期。”
施遙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他掌控住了。
“我累了。”
她只能這么重復(fù)地說道。
梁墨白頓時索然無味,將手抽了出來,背著她躺下了。
室內(nèi)重歸死寂,施遙重新閉上了眼。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口幾乎顫抖的痛。
接下來的日子。
施遙日日泡在舞蹈室練舞,她沒遮掩,梁墨白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甚至去電視臺彩排那天,像是老天刻意安排一樣,梁墨白也恰好不在。
這種巧合一直到節(jié)目第一次開錄。
施遙站在后臺,定定望著那個被聚光燈籠罩著的舞臺,不過四十平方,卻險些讓她眼中浮出淚來。
她輕輕念道:久別了,老朋友。
等聚光燈全部熄滅。
黑暗中,她赤腳上了臺,一步一步,走到三位評委面前。
隨著倒計時,聚光燈又猛然亮起。
施遙對上了梁墨白驚愕的目光,平靜地拿起話筒自我介紹。
“大家好,評委好,我是舞者——施遙。”
梁墨白很快掩下驚愕,裝成了第一次見她的模樣,疏離而又客氣地說道:“施遙,可以開始了。”
施遙微微頷首。
時隔四年再次起舞,她一改當(dāng)年的輕靈飄逸,動作行云流水,自帶沉淀后的力道。
一舞畢,施遙喘息著,看向前方評委席,心跳難以平息。
評委之一,央舞院長率先摁下了通過鍵。
她追憶似地感嘆道:“施遙,我有多久沒見過你跳舞了?得有四五年了吧。”
“看得出你已經(jīng)很久沒跳舞了,有些動作都已經(jīng)生疏。但你的情感還是一如從前,擁有直擊人心的力量。”
另一位評委也緊接著道:“我也一樣,無話可說,只能給你通過。”
施遙胸口一震,酸澀感猛地襲上了心頭。
而兩盞代表了“通過”的綠燈接連亮起,只要再有一盞綠燈,她就能通過,否則就要進(jìn)入待定區(qū)。
施遙下意識看向了梁墨白。
梁墨白神情淡然的開口:“我個人認(rèn)為對于舞者來說,技巧是一切的基本,你的翻身、踮步技巧,都出現(xiàn)了失誤。”
施遙瞬間愣住。
隨后便見梁墨白座位邊代表“淘汰”的紅燈‘噔’的亮起。
下一刻,他清晰的聲音傳播了整個演播廳:“在我這里,你不能通過。”
施遙面上血色盡失,卻還勉強扯出得體的笑容來:“好的,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她挺直著背,轉(zhuǎn)身走下臺。
第一場比賽錄制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