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淑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很快她就開口。
“你跟溫小姐一起長大,默契比一般人更強,她做舞伴正合適。”
賀承安看著她落落大方的模樣,只覺得胸腔很悶。
如果說從前的許婉淑是火,帶著幾乎能燃盡他的熱情。
那現在的許婉淑就像一縷風,無論他做什么,都只是輕輕帶過,留不下任何痕跡。
他斷然開口:“許婉淑同志,我已經想好了……”
可這時,大院里傳出一陣吵鬧聲。
溫幼儀清脆的聲音明顯至極:“大伯,我爸媽留給我的財產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
看著賀承安突變的臉色,許婉淑知道,今天的公園,逛不成了。
她輕聲道:“去吧,我這邊沒事。”
賀承安甚至沒有猶豫,急匆匆說了句‘明天我再來找你’就轉身大步朝溫家沖去。
許婉淑站在那里,大概一分鐘后才轉身,朝家里走去。
賀承安,我不會再等你了……
第二天一早,許婉淑提著行李走出大院。
看著天邊初升的太陽,她笑了笑,直接踏上了去往市里的班車。
從今往后,她再也不用苦等任何人的回頭。
1989年,英國倫敦。
這里的冬季大雪紛揚,無聲的覆蓋了大地。
許婉淑帶著小禮帽,身穿白色大衣,皮鞋踩在雪地上發出‘簌簌簌’的聲音。
“婉淑,門衛那邊說有你的信,喬薇幫你拿過來了。”
說話的是江妙妙,她和她口中的喬薇是和許婉淑一起來學習的兩個人。
許婉淑剛到教室摘下帽子:“謝謝!”
喬薇笑著搖搖頭:“是曉涵來的信,你們關系真好啊,每個月都堅持寫信。”
許婉淑輕車熟路的拆開信封,拿出好幾頁的信紙。
【你送回來的那雙手套阿姨很喜歡,就是舍不得帶。】
【今天文工團來了新的姐妹,俞團長放的錄像帶都是你的。】
【還有你家門前那顆大棗樹今年沒結棗子,是不是因為你走了,它不干了。】
許婉淑看著這些文字,腦海里都能想到何曉涵的語氣。
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信封里還有幾張紙幣,許婉淑知道那一定是母親非要何曉涵寄過來的。
雖然已經強調了很多次國內的錢在這里用不到。
她無奈的把錢放到錢包的一個夾層里,這里已經攢了厚厚一沓。
許婉淑剛打算把信收起來,發現背后還有一句話。
【賀承安好像要結婚了,那天看到他爸爸上女孩家提親去了。】1
許婉淑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恢復平常。
賀承安怎樣和她無關了,不知道這輩子他能不能如愿娶到溫幼儀。
想到溫幼儀,許婉淑從包里拿出相機,對著窗外的的雪景按下快門鍵。
這是自己離開之前溫幼儀給她的,說希望自己可以幫她拍些照片。
她還沒見過國外的景色。
最近的雪實在太大,地面上都積了厚厚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