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妏云的心又仿佛被掐緊。
她深呼吸了口氣,和他一起看了會兒多多玩耍的身影。
才試探著問:"兩個月前那晚之后,我還沒做檢查。"
"如果我懷孕了……"
多多正好朝司邶凌跑來。
他蹲下身張開手臂,同時冷冷出聲:"那就打掉。"
"司家只需要一個孩子。"
轟一下,江妏云感覺大腦好像baozha開來,耳邊嗡嗡作響。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凝滯了那么幾秒才,發出聲音。
"你說什么"
司邶凌抱起多多,神情是不近人情的冷峻:"你聽清了,就不需要我再重復。"
江妏云嘴唇發起顫,喉嚨里堵著一口難言的苦澀。
還不死心:"可那是我們自己的孩子……"
司邶凌淡漠到了極致:"佛說:眾生平等。"
"不管是誰的孩子,一個就夠了。"
落下這句話,他徑直走進別墅。
江妏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一直緊繃撐著的那根弦,斷了。
對別人的孩子如同親生,對自己的孩子卻剝奪出生的權利。
這是眾生平等狗屁的平等!
江妏云站在冷風里,通體冰冷,眼淚在眼眶里搖搖欲墜。
她一手捂著小腹,一手緊緊攥著拳。
許久,她把眼淚逼了回去,帶著通紅的眼眶離開。
回到局里。
江妏云失魂落魄地望著桌上自己和司邶凌的結婚照,想起當年結婚,她是多么的開心。
做了自己最喜歡的職業,嫁給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當時她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人。
司邶凌對她冷淡,她告訴自己那是他的性格使然。
司邶凌不接她電話,不回她消息,她安慰自己是因為他太忙。
她為他找了一個又一個理由。
找了五年,卻撕下了這段婚姻的偽裝,露出最殘忍的真相——
司邶凌不愛她。
他娶她,是因為家族逼他需要一個妻子。
他和她親密,是因為家族要他傳宗接代。
江妏云彎下腰將臉埋進手臂里,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撕裂成了碎末。
一夜無眠。
到第二天早上,江妏云心中還在糾結這個孩子的去留。
這個艱辛得來的孩子,她舍不得。
可如果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愛,對孩子來說太不公平。
讓她的孩子看著自己的爸爸對其他孩子好,更是殘忍。
江妏云深吸了口氣。
突然,言承拿著一沓文件走進:"小云!開會——豁牙佬出現了!"
‘豁牙佬’。
聽見這個外號,江妏云的背一瞬發緊。
他就是兩年前刺傷她小腹,最后逃之夭夭的那個人犯!
時隔兩年,終于又有他的行蹤。
江妏云在會上毫不猶豫:"我要參與抓捕!"
言承沒說什么,會議結束后卻把她叫到一旁。
"小云,這次行動很危險,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去。"
江妏云執拗搖頭:"兩年前他是從我手上跑的,我必須要親手將他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