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棺材內層特制的冰棺,邊上撒滿了黃色白色的菊花,手中還緊緊攥著許局長留給她的那枚勛章。
站在一旁的警察抹了抹淚,聲音哽咽:"現在天氣熱,怕她的尸體腐爛,所以……"
謝宴白仿佛聽不見他們對話,只紅著眼死死盯著棺中的那張臉,下一刻,他身體猛地一晃,想要上前抬手撫上許星顏。
而許嚴,終于第一次讓人對謝宴白動手。
可謝宴白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甘示弱,眼看著謝宴白就要和許嚴的下屬毆打在一起。
謝玄上前兩步,親自制服了謝宴白:"謝宴白,你當我死了是嗎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謝宴白是個瘋子,謝玄卻不能不管不顧,他稍一怔然的瞬間,謝宴白便觸碰到了許星顏。
一股侵入心中的寒意從謝宴白指尖傳來,那絕不可能是活人會有的溫度。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身體顫抖厲害,整個人跪倒在棺材前。
"許星顏,別耍花樣,你不是想要我收下你的同心結,想要學跳舞,你不是說你又學會了新菜做給我吃,我都答應你,你給我睜開眼……"
棺中的人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謝宴白繼續撕心裂肺的凄厲詰問:"你不是說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做到嗎你說話啊"
許嚴眼中帶上深切恨意:"你想要她說什么你不是從來都不想跟她說話她根本就不喜歡跳舞也不喜歡下廚!"
謝宴白置若罔聞,發出一聲低啞的笑,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許星顏,你這個騙子!"
許嚴握緊雙拳,深深吐出一口氣,對著謝玄道:"謝總,星顏將用我許家子女的身份下葬,上面不會刻謝宴白的名字,我不想星顏死了還和謝家有關系!"
謝宴白猛地抬頭,眼里是瘆人的執拗,卻又夾雜著幾分無助。
謝玄看著眼眸猩紅的謝宴白,沉默片刻,閉上眼吐出一個字:"好!"
許嚴看著謝玄:"多謝!"
許嚴抬了抬手,示意警察把許星顏的棺材抬進告別廳。
謝宴白卻緊抱住許星顏,就在警察們要靠近他時,他突然身體一傾,嘴里驟然噴出一口鮮紅的血。
那血順著棺材邊緣緩緩流下,所有人都一驚。
謝宴白卻一把將人抱起,跌跌撞撞就要往外跑。
眾人想要攔住他,卻見謝宴白走出兩步便軟軟倒了下去。
只是倒下去時,他卻用自己的身體牢牢護住了許星顏。
等到謝宴白再次醒來,兩只手上已被包上厚厚紗布。
在一旁等了許久的謝玄松了一口氣。
因為謝宴白將許星顏抱的太緊,為了不傷害到許星顏的尸身,便只能卸了謝宴白的腕骨。
想到這事謝玄就覺得氣血上涌,人活著不珍惜,死了卻做出這個模樣。
"謝宴白,你真是……"
話說到一半,就見謝宴白倏然起身平靜地打斷他:"哥,我這就上山接許星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