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白只感覺背后被黏膩濡濕浸透。
他眸色一暗,嘴角卻帶上一絲笑意:"公主在關(guān)心我"
許星顏磨了下牙,皮笑肉不笑道:"少自作多情!"
說到底,許星顏是不恨謝宴白的,當(dāng)初那樣,都是她一意孤行。
大夢一場清醒過后,她再看他也與陌生人無異,最多是一個有點(diǎn)討厭的人。
盡管現(xiàn)在的謝宴白變了很多。
他變得沉穩(wěn),變得冷戾,不再那么光華外放。
不再如以前那般總是身著白衣,一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模樣。
謝宴白又問:"你就不想問問剛才遇見那人是誰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許星顏看著遠(yuǎn)方繁華燈火,雙手抱臂:"大約又是那驍蘭侯的故人吧,與我何干"
她現(xiàn)在不是許星顏,只是南越國的南詞公主。
想了想,她又似笑非笑道:"不過待我回南越我是得好好問一問我父王,是不是有個流落民間的姐姐。"
說完這句,許星顏打個哈欠:"盛京城也不過如此!無趣!"
夜深風(fēng)起。
謝宴白下意識地?fù)踝★L(fēng)吹來的方向。
許星顏卻是面色一沉,抬眸看向謝宴白:"你受傷了"
謝宴白詫異地看向她,她怎么會知道
許星顏又嗅了嗅,面容難看起來:"好重的血腥味,何時受的傷"
剛才煙火氣太重,她未察覺,現(xiàn)在這清冷夜風(fēng)中,這味道格外明顯。
謝宴白心中疑慮陡生,她一個從小被嬌養(yǎng)在王宮中的公主,如何會有這般敏銳的感知力
見謝宴白怔住,許星顏再看他淡的幾乎看不見血色的唇,漂亮的眉頭蹙起。
他剛回別院時明明不是這樣,唯獨(dú)有變故的只能是別院中他們分開后的這段時間。
到底是誰能傷了他他又為何不治傷而是陪著她在盛京城里游蕩了大半個時辰
許星顏本想上手去檢查,卻在手抬到一半時驟然反應(yīng)過來。
她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不愿說便算了,辛苦你陪我這一晚了,王爺!"
那王爺兩字從她口中說出,帶了絲譏誚嘲諷。
謝宴白默了默,還是補(bǔ)充了一句:"我沒事!"
許星顏聽不見似的,沒再答話。
回到別院后,許星顏兀自去了為她準(zhǔn)備的院子。
然而看著謝宴白都到了門口還沒有走的跡象,她終于忍不住蹙眉道:"王爺還不回王府"
謝宴白極自然的接話:"誰告訴公主,我住的王府"
許星顏就眼睜睜看著他走到不遠(yuǎn)處的另一個庭院。
他站在門口時,還笑道:"公主千金之軀,萬不能有閃失,我住在這里才方便保護(hù)公主!"
待那人不見蹤影后,許星顏才深吸一口氣:"南詞,修身養(yǎng)性,修身……修個屁!"
她本就是軍中長大,肆意如風(fēng),當(dāng)永安王妃時的隱忍已經(jīng)磨去了她上下兩輩子的好脾氣。
許星顏?zhàn)叩街x宴白院中,一腳將門踹開,卻剛好看見謝宴白將衣衫褪去,背后盡是縱橫交錯的血痕。